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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瞻笑意一滯,低下頭支吾道:“我是楊瞻。”
唐堪嬉笑著拍拍楊瞻的胸口,“嶽棠兄,你不認得楊瞻了?年少時,我們一起在弘文館讀書的呀?楊兄此去乃是調任為靈武郡司兵參軍事,以後你倆可以作伴了。”
“原來是楊公子,失禮了。”裴嶽棠轉而又問唐堪,“你呢?”
“我啊?”唐堪指著自己,“一來陪楊兄走一趟,免得他旅途無聊;二來……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他專注的望著裴嶽棠的眼睛,那爽燦若星辰又溫柔似水的明亮雙眸,是他自十年後再一次看到,抱怨般的嘟囔道:“你居然連我也瞞,傷透我心。”
裴嶽棠道:“不得已之苦衷,對不住唐兄了。”
唐堪長嘆一聲,“罷了罷了,我明白了。聖上為何派你去靈武?”
“聖上怒我隱瞞,故而罰去靈武吃苦。”
“唉——”唐堪小聲抱怨開來,“你一個養尊處優的侯爺,在京畿內做做事就好了麼,為什麼要到那苦寒艱險的邊疆之地?!你看楊瞻,以前在兵部做事,去靈武是為了歷練。”
“唐兄請謹言慎行。”裴嶽棠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彭原刺史。
唐堪回頭看一眼,不屑一顧,“有什麼大不了的。要不是楊瞻覺得不對勁,派了紅女俠先行查探,發現有人攔截你們,趕回城內通知刺史,搬來救兵援助,他洪友道才有立功的機會。”
裴嶽棠再度道謝:“多謝諸位出手。”
紅素衣莞爾一笑,“侯爺不必多禮,奴家一見侯爺風采,慚愧來的太遲。”
裴嶽棠微微的笑了笑。
“嶽棠兄,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那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關係,跟我道什麼謝呀?”唐堪掃視一圈裴嶽棠這邊的人,老童、阿京和這個不知名姓的護院管事,他都見過,唯獨那個小鬍子男人從未謀面。
“這位是……”
杜錚拱拱手,“我是個搭順風車的路人,沒曾想你們似乎麻煩不小,多謝載了我這一路,告辭了。”說完,揮揮手,抬腿走人。
“誒?這人……”唐堪瞪著他的背影。
裴嶽棠按住他的手,“是我們連累了他。現下需重新備一輛馬車,傍晚之前要趕到弘化郡境內。”
“好好好。”唐堪大手一揮,全權包辦此事。
裴嶽棠回到殘缺破碎的馬車前,不少行李上豎著箭,他忙開啟琴盒,見明月琴安然無恙,不由地鬆口氣。
趙慎琢走到一旁,拔下所有的羽箭,“剛才多謝裴公子及時出手。”
裴嶽棠又笑起來,“與趙少俠一起對敵,十分愉快。”
趙慎琢嘆氣:“這是生死一瞬的事。”
“卻也要看和誰在一起。”
“……”趙慎琢回頭,把箭丟在路邊。
唐堪拽住要跟上去的裴嶽棠,低聲道:“你怎麼和你家管事的這麼親近了?”
裴嶽棠淡定道:“陪我歷經生死,自然是要關心一下。”
“哦。”唐堪瞥眼“護院管事”的身影,拉著兩名好友到路邊歇息。有隨從從馬車上搬下幾張小凳,備上茶水。路上的蒙面人屍體和唯一的倖存者正由刺史所帶的兵馬處理,至於他們趕路要用的馬車,自有他的隨從回城裡去買。
唐堪興致勃勃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卻見兩個好友心不在焉,有點兒不高興,一左一右扯住兩人衣袖,拽到一處來,“你們兩個年少時一塊兒讀書多開心啊,怎麼十年不見就生分成這樣了?以後還得在同一個郡城裡做事呢,快熟絡熟絡。”
楊瞻靦腆,輕聲“嗯”了下。
裴嶽棠面露疲色,哈欠連連,“路上有的是機會。”
“……好吧。”唐堪拿他沒辦法。
不消一刻後再次上路,裴嶽棠極後悔起這一句“有的是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夜裡
“哪有下人和主人家同坐馬車的道理。”唐堪眉頭緊蹙,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去騎馬。”
裴嶽棠在趙慎琢離去前,開口道:“路上不知有何變數,老關坐在車上,我安心。”
“坐車裡遮蔽視野,哪有騎馬看的清楚?”唐堪反駁他,“再說了,在車裡和騎馬走在邊上,不都一個樣兒嗎?嶽棠兄,你就別磨磨唧唧的了,一會兒天黑了要趕不到縣城了。”
趙慎琢向裴嶽棠使了眼色,他們兩個的關係不能顯得太過親密,否則必定引人懷疑。裴嶽棠這才乖乖的與唐堪、楊瞻鑽進車廂內,老童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