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府的,檢查。”鷹天府的年輕人陰森森的說道。
“咳咳咳……”趙慎琢又是一陣快要喘不上氣的咳嗽,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摸出過所。
年輕人掃他一眼,也不嫌棄噴的全是唾沫星子的過所,仔細查驗,“你要去哪裡?做什麼?”
趙慎琢聲音發虛,“興平,看病。”
年輕人打量三圈那張平凡無奇到看過就會被忘卻的臉,抬手按在他的左肩上,修長的手指逐漸加重力道,彷彿鉤子想要戳入骨肉之中,“你這模樣,病的不輕啊?什麼病?”
趙慎琢抱拳求饒,“官爺您輕點兒輕點兒,小人這身子骨可吃不消。小人得的是肺病,咳個不停,不小心還會咳出血。”
年輕人看眼皺巴巴的衣衫,還了過所,“走吧。”
“謝謝官爺,謝謝謝謝……”趙慎琢連聲道謝,爬上車。
另一邊老頭他們也被盤問完了,牛車繼續趕路。趙慎琢惋惜的看眼藥丸落進的草叢,藥瓶就攥在袖子裡,鷹天府的人虎視眈眈的望著離去的牛車,他不敢有任何動作,而喉頭漸漸有股腥甜的氣息。
“哎喲——”他長嘆一聲,倒在乾草垛上,驚得牛車上所有人齊齊看過來,“忙著趕路,這會兒頭暈的厲害。大哥,借我躺躺。”
其他人覺得晦氣,儘量躲得遠遠的。老頭嘆道:“可憐人,你先歇歇吧。”
車一個顛簸,乾草劈頭蓋臉的滑下來,鋪了趙慎琢滿腦袋,他趁機吃了一顆藥丸,然後無力的揮開乾草,病怏怏的躺著。
到天黑,老頭選了塊還算乾淨的小空地休息。空地中央點上篝火,一行六個人各自找了地方,吃乾糧喝水。趕了半天的路,人們都睏倦的厲害,有個能窩著的地方很快進入夢鄉。趙慎琢等到月明星稀之時,悄悄的離開。
臨陽侯往西北去,他順著路尋人,一路還要提防鷹天府的人馬。
肩頭的傷口隱隱作痛,眼前是漫無邊際的黑暗,趙慎琢拽緊褡褳趕路。
不知走了多久,頭頂的月色依然溫柔,銀白色的光芒為樹林披上一層霜。什麼都需要艱難辨認的黑夜林間,冷不丁的有一朵火光跳躍,遠遠的,卻似乎能感受到它所散發的溫暖。
趙慎琢放慢腳步,鞋子踏在地上竟然沒有絲毫聲音,如若此時有人看到他,八成會以為是在林間飄蕩的鬼魂。
走到近處,侯府車伕的臉映入眼中。
趙慎琢鬆口氣,躡手躡腳的上前去,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往裡偷窺。
車廂裡暗的深沉,屏氣傾聽有清淺的呼吸聲。他等眼睛能適應車內的黑暗,辨認出臨陽侯就躺在臨時鋪的被褥上熟睡。他小心翼翼的取出雙魚佩和一封信,提著垂下的穗子,慢慢的放在了臨陽侯的枕邊。
無聲的來,無息的走。
夜風吹拂著簾子,雙魚佩的穗子像草葉晃動。
熟睡中的人,驀地睜開雙眼。
夜色裡,眸中似有星光閃動。
☆、牽線
清晨,灰燼中的火星垂死掙扎,最終化為一縷青煙嫋嫋飄向天際。
裴嶽棠端坐在馬車中,眼簾微垂,注視著掌心裡的雙魚佩。
記憶猶如遮天蔽日的海浪呼嘯而來,讓他無法不去回想。
那場噩夢裡,鷹天府的人如同前幾日那樣搜府,在他的書房裡翻出了這個東西。隨後災難毫無預料的到來,整個府邸的人,上至主人下至奴僕,統統被押入大牢,府門被重重關閉,貼上封條。牢中,哭泣聲持續了整整三日,人們的訴冤帶來的不是生機,而是一罈毒酒。
奴僕被分批帶走,有些臉面的下人和他們一起,被逼喝下毒酒。
監管的官員帶來的聖旨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他們的罪名是“謀逆、勾結前朝勢力”。
父親裴瑱為國憂心操勞過度而死,不久後弘文館發生投毒謀害皇子之事,他聽父親舊友提醒,藉著誤服毒藥病重,縮在侯府深居簡出。誰曾想到,數年後一向太平的臨陽侯府,最終因為一件普普通通的雙魚佩招致殺身之禍。
父親不曾提及,母親壓根不知曉有此物。
而且,他摔倒醒後,發現收藏在百寶箱裡的雙魚佩,不知何時被替換成了假的。
為什麼事情與前世有了不同,真的被誰拿走,去了哪裡?
他想到一個人。
曾猜想過這個人是否和前朝勢力有關,是否會危害到他的家人。
而今,有了答案。
裴嶽棠望向窗外,俊雅的面容上帶著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