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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著看唐堪,慢了一步,待抬頭望向前方時,只見鄭雋棠扶著臨陽侯,兩人有說有笑。
鄭雋棠邀表哥接著看上次那冊琴譜。
裴嶽棠卻表示要在庭院裡選一塊地方鍾牡丹。
“表哥,”鄭雋棠當下伸出手臂攔在裴嶽棠身前,勸道:“這麼費神費力的事,要叫舅媽知道了,非心疼操心不可。”說著他回頭望向趙慎琢,眼中有幾分責怪的意思,“表嫂你說是不是?”
趙慎琢覺得莫名其妙,冷淡的說道:“侯爺有自知之明。”
鄭雋棠噎住,臉色有點發白。
裴嶽棠回首,牽住趙慎琢的手,笑道:“一點小事罷了,雋棠不必憂心。寶瑾,你看,想把花兒種在何處?”
鄭雋棠見表哥夫妻轉過臉去,知趣的閉嘴在一旁看著。
庭院的佈置,裴嶽棠瞭然於胸,趙慎琢問起建議時,熟練的指了幾處給他看。
雖然趙慎琢不是真心想種牡丹,但一想到臨陽侯要是真的按他隨意指的地方種花,破壞了現在幽靜含蓄的意境,實在不厚道。於是,仔細觀察一圈庭院,最後指著堆砌在牆角邊的假山石,“侯爺,您看種在假山旁如何?”
牆角處不禁有假山,還挖了一塊小小的池子,從花園引來活水,幾尾錦鯉悠閒自在的遊蕩其中。
“山水、綠葉與紅花,相得益彰。既不使假山單調,臨水也不會顯得突兀,破壞庭院原本佈局。”
裴嶽棠點頭稱讚,“寶瑾想法極妙。”
他吩咐素緗找來府中花匠,又差人去外面書鋪找尋相關書籍,然後繼續與“妻子”商量栽種哪些品種。
正說的高興,門口的丫鬟來通報,“永興伯夫人過來了”。
永興伯夫人即是裴嶽棠的親姑姑裴玏,其夫早些年隨聖上打天下又平定內亂,後不幸戰死沙場,被追封為永興伯。當時鄭家人早已所剩無幾,爵位又不能承襲,養育年幼孩子的裴玏孤苦伶仃,當即帶著一雙兒女回到孃家生活,下人們便尊稱她一聲“永興伯夫人”。
丫鬟話音剛落,趙慎琢瞄到裴玏正從小路上慢悠悠走來。
當下,他轉過一腳踢開正屋的門,一把抓住正聊到興頭上的唐堪,不由分說的拖出去,再扯上裴嶽棠一起塞進書房裡,緊接著回正屋的時候從丫鬟手裡搶過一幅繡到一半的帕子,跑回正屋。
他面不改色的在一臉愕然的鄭慕棠身邊坐下時,裴玏剛好站在門檻前。
“慕棠,該走了。”裴玏喚了一聲,眼睛向四下裡張望,看到的是男人們在書房裡聊天,自家閨女則和外甥媳婦兒繡花,不由地滿面笑容,“慕棠轉性兒了,來和你表嫂學繡花呢?”
鄭慕棠羞澀的低下頭,“閒著無事,便來請教表嫂。”
裴玏點點頭,目光從帕子上一掃而過,並未細看,又道:“這會兒女先生來了,慕棠得回去了。下回有空,再來寶瑾你這兒玩。”
趙慎琢點頭應好。
裴玏又對前來問好的唐堪點頭示意,帶著女兒匆匆離開。
唐堪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眼中有隱藏不了的失望。
裴嶽棠明白好友此時心情,安慰道:“下回還有機會。”
唐堪嘆口氣,對趙慎琢拱拱手,“嫂夫人反應靈敏,實在了得,若叫慕棠母親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趙慎琢有點無奈,他之前乃下意識的舉動,不想叫場面尷尬,徒增事端擾了清淨。現在唐堪誇獎,他細聲細語的說道:“唐公子過獎了。”
客套兩句,丫鬟奉上新換的茶水。一直處於沉默中、好似不存在的鄭雋棠端起茶盞送到裴嶽棠和趙慎琢手中,而唐堪已經自己拿起水來喝了。
“多謝表嫂相助。”他笑道,端正乾淨的面容相比之前親切了許多。
“自家人,應該的。”趙慎琢不渴,剛才那番動作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又覺得不喝下人家面子,正要捧起來象徵性的喝一口,一陣熟悉的瘙癢感在手臂上蔓延開。
又是杜鵑花!
瞬時,鼻孔裡發癢,他一個噴嚏打出去,茶盞同時失手摔碎。
“砰”的一聲格外清脆,引得屋內眾人齊齊看來。
“嫂夫人手上怎起了一片紅疹子?”唐堪驚問道。
趙慎琢卻一眼橫掃屋內所有人,那個之前想害他的人又出現了。
他假裝頭暈,一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鄭雋棠的手,從掌心看到指甲縫,然後藉著身子後仰,鬆開手,靠在迎上來的臨陽侯懷裡,偽裝成虛弱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