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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下。
種豆豆說:“想象不出,章先生也是憐花惜玉之人。”
慕雨瀟說:“那巧蓮姑娘的身世難免讓人心生憐憫。”
生死柳條邊 第十三章(3)
種豆豆又笑了,臉上的表情很像花小尤笑時的樣子:“章先生如此愛憐巧蓮,何不與我哥哥說明,就將巧蓮娶了去?”
慕雨瀟淡淡一笑:“章某一介農夫,一腦袋高粱花子,滿褲腿牛糞,豈敢有這種非分之想?”
種豆豆:“章先生不必如此貶損自己,我們種府上下,有目共睹,章先生可非一般之人。古時謝靈運評說曹植,說‘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依我看,章先生足可稱之為八斗才。”
慕雨瀟哈哈大笑:“姑娘真能調侃章某,章某果真如姑娘所言,何致於棲身在這荒草甸子上,與牛馬為伴,與野豬爭食?八斗才中拿出一斗半鬥不就可以謀個一官半職,不強似這風梳日曝,汗滴禾下土?”
種豆豆又笑了,還是很像花小尤的那種笑:“我把章先生的話換一種說法如何?”
慕雨瀟:“我不明白姑娘此話何意?”
種豆豆:“就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如果是個普通人,一般人,他會這樣說,說,姑娘真會逗你老哥,我姓章的要是真像姑娘說的那樣,還用得著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拉馬尾巴,捅牛屁股,跟野豬搶吃的?八斗才中拿出一小把就能穿官衣戴官帽,當老爺,不比現在風吹著,太陽曬著,汗珠子落地摔八瓣強?”
慕雨瀟有些吃驚了,這種豆豆尖牙利齒,見空就鑽的本事絲毫不遜於花小尤。
種豆豆繼續說:“章先生初來我家,一首藏頭詩已經鋒芒畢露,想那詩用典貼切,揮灑自如,末句‘下風但聞仙體香’,一語二意,可理解為下風處,也可解釋為搏酒處於下風者,想那下風者都喝出神仙的感覺,獲勝者呢?章先生隨意點墨,便活脫出一酒中高品境界。”
慕雨瀟說:“我那是順嘴胡謅……”
種豆豆搶上一句:“順嘴胡謅都能謅出這種不俗的詩句,更見章先生絕非凡人。哥哥每次與章先生飲酒回來,對章先生都是讚不絕口,自愧弗如。”
慕雨瀟說:“姑娘再要這麼說,章某可要坐不住了。”
種豆豆:“我曾結識一看相高人,他給我講過一些看相的常識,用他的話講,章先生應是出仕入相之人。不過,我對他那套陳腐的套話倒不十分全信,尤其對其中蒙人的東西更是嗤之以鼻。我觀人有我自己的看法,章先生高而不羸,健而不臃,眉目之間有一股凜然正氣,如果將鬍鬚剃去,長髮規範,定是儀表堂堂,貌相不凡之人。想章先生才高八斗,談吐不俗,又長著如此一副動人體貌,世上任哪一個女子見了會不動心?”
慕雨瀟想笑一笑,一抬頭,卻見種豆豆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神中滿是柔情,不覺心有些慌,正自尷尬間,忽聞有一陣異香飄來,他嗅了嗅,說:“這是什麼?好香啊!”
話音剛落,種得瓜哈哈笑著走了過來,手裡捧著一個酒罈,那香就從酒罈中飄出。
慕雨瀟忙站起身,迎上前,說:“種兄一定是大功告成了,單聞這酒香,就該向種兄祝賀。”
種得瓜也不答話,將酒罈放在石桌上,拿出酒杯,斟滿酒,笑眯眯地遞給慕雨瀟。
慕雨瀟喝一口,品了品,突然眉頭大展,連聲稱讚:“好酒,好酒!”
種得瓜追問一句:“果真好酒?”
慕雨瀟說:“果真好酒,我喝酒雖然不敢與種兄相比,酒卻也真是品過不少,像這種好酒還真是沒喝過,沒喝過!”
種得瓜放聲大笑:“有兄弟你這句話,我心就有底了!”
種豆豆在旁一撇嘴:“看把你樂的,不就是一罈酒嗎?”
慕雨瀟說:“應該樂,確實應該樂,種兄短短半個月,能有此成就,真是可喜可賀。”
種得瓜說:“喜不喜賀不賀的我沒興趣,我就是想,咱兄弟今後可有好酒喝了,而且這是咱自己釀的酒,要多少有多少。”
慕雨瀟說:“種兄釀出這種佳釀來可不容易,咱得利用好它,種兄,我有個建議,這酒這麼好,可不能埋沒了它,咱們兄弟天天喝,能喝多少?我看不如開一個大酒坊,種兄你就當老闆,讓三柳屯的弟兄們閒著時都來釀酒。”
種得瓜說:“我可不想當什麼酒老闆,我釀酒就是為了自己喝,自己喝得高興,比什麼都強。”
慕雨瀟說:“種兄此言差矣,我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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