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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雨瀟說:“煩請姑娘再唱一段好嗎?”
巧蓮說:“我會的多是風月場中的應景調子,剛才那曲子,是我小時學藝時,一個媽媽教我的。她唱得可是比我好多了,聽著讓人落淚。章老爺,您要是想聽,我給您撫琴,琴曲子我還是勉強會一些的。”
慕雨瀟說:“有勞姑娘了。”
巧蓮重又坐下,撫動琴絃。她彈的是一支江南小曲,慕雨瀟聽過,印象中是唱一青樓女子悲慘身世的。
慕雨瀟聽種得瓜說過,巧蓮身世很苦,七八歲就被人買走,十多年來,從江南賣到京津,又從京津賣到東北,賣來賣去的,走了足有幾十家妓院。這之中有多少酸辛,有多少苦淚,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看著巧蓮,慕雨瀟又想起自己的妹妹,妹妹與她的經歷何其相似啊,六歲被人販子拐走,賣到江南,在妓院這種摧花吞蕊的地方,受盡摧殘,最後又慘死在自己手裡。慕雨瀟想著想著,眼中浮起了淚花,連巧蓮什麼時候停止了撫琴都不知道。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生死柳條邊 第十三章(2)
巧蓮看著慕雨瀟,怯生生地問:“章老爺怎麼了?是不是巧蓮一陣子胡亂撥弄,惹章老爺心煩了?”
慕雨瀟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忙說:“姑娘彈得真好,我枉活半輩子,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動人的琴聲。”
巧蓮說:“章老爺如此說,巧蓮怕是無地自容了。”
慕雨瀟問:“你老家在哪裡,還記得嗎?”
巧蓮說:“我家在離杭州不遠的雙興莊,就在運河邊上,村頭有一個關帝廟。我姓周,父親叫周玉雙,母親叫周王氏,我離家時,家中還有一個弟弟。”
慕雨瀟再問:“你一直沒有回過家嗎?”
巧蓮的眼角滴出一滴淚水:“十幾年了,我天天夢見我的家,夢見我的爸爸,我的媽媽,也夢見我回家了,家裡門前的樹都長高了,弟弟也長成了大人,一表人才,可我……千山萬水的,我一個身不由己的奴婢,哪裡回得去啊!”巧蓮說著,已泣不成聲。
慕雨瀟:“你說的家裡地址沒有錯嗎?”
巧蓮擦了擦淚水:“離家那天,媽媽把我們村名,我爸我媽的名都求人寫在一張紙上,給了我,我早把它牢牢地記在心裡了。”
慕雨瀟說:“等秋天收完莊稼,我去江南尋你的父母。”
巧蓮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章老爺若能如此,巧蓮願來世為章老爺當牛作馬。”
慕雨瀟扶起巧蓮,說:“你不用謝我,實不相瞞,我有個妹妹也叫巧蓮,看見你,我就想起我那可憐的妹妹。”
巧蓮還想再說什麼,忽聽身後有人朗朗笑道:“葡萄架下,孤男寡女,這是演的天仙配,還是櫃中緣啊?”
慕雨瀟回頭一看,見是種得瓜的妹妹種豆豆笑盈盈地站在偏院門口。
巧蓮慌忙跪下:“奴婢給小姐請安。”
種豆豆說:“你起來,過來。”
巧蓮站起身低頭走到種豆豆身邊。
種豆豆抬手一掌打在巧蓮的臉上,說:“這一掌給你長長記性,省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巧蓮半邊臉紅了起來,眼中霎時湧滿眼淚。
種豆豆看也不看巧蓮,說:“下去吧。”
巧蓮應了一聲:“是,小姐。”說完,收拾起琴,低頭離去。
這是慕雨瀟第一次見識到種豆豆的蠻橫,結識種得瓜以後,他也曾見過幾次種豆豆,最初的印象是,這姑娘人長得美,接人待物也很大方,在有些方面很像花小尤。也是從小父母雙亡,是哥哥把她養大。種得瓜說,這個妹妹被他嬌慣壞了,在家裡說一不二,三個嫂子被她打走一個,氣走一個,剩下的這個見她就如老鼠見了貓。
慕雨瀟與種豆豆寒暄幾句,便欲告辭,他可不願招惹這個滿身是刺的野玫瑰。
種豆豆說:“適才章先生與那小女子卿卿我我,談得很是情投意合,因何見了本姑娘卻抽身便走?”
慕雨瀟說:“姑娘不要誤會,實在是章某還有些事情要辦。”
種豆豆莞爾一笑:“章先生可是應家兄之邀來此?家兄已傳過話來,讓我先陪章先生坐坐,他一會兒便到。如果章先生覺得讓本姑娘陪坐有失身份,便走也無妨。”
慕雨瀟也一笑:“姑娘如此說,章某便是想走也不便走了。”
種豆豆說:“那就坐吧,這葡萄架下濃陰鋪地,暗香流動,可是個很愜意的地方啊。”
慕雨瀟與種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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