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
“怎麼了?”有人按住我的手,關切地問,“擦得這麼用力,你的手不痛杯子都該痛了。”
我恍恍惚惚地抬頭對上陽朔的眼睛,手裡仍死死攥著那隻杯子不放。
“三點了,不是說好叫醒我一起回家的嗎?”他還是那麼溫柔,動作輕柔地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取出我握著的那隻杯子放在吧檯上,溫和的眼光一直在我臉上逡巡,“還是你又想起了曹蔚和李繼,心裡難受?”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恨他把我看得那麼透徹,在他面前我就像脫光了衣服等待凌遲的囚犯一樣無所遁形。
可我偏偏又抗拒不了他那樣溫柔的眼神,溫柔的語氣,溫柔的動作,溫柔的一切。
只要他一舉手一投足,抑或只是一個眼神我就能一次又一次地淪陷,這就好比是癮君子無法自拔的泥足深陷,我很清楚,他是在用他能給我的一切將我緊緊包圍,他竭盡了全力來愛我。
“我不知道。”終究,在他面前我只有繳械投降的份。
“不知道就等週六一起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他歪著頭笑,那個樣子真是讓人無法拒絕也不忍拒絕。
我時常在想,陽朔在遇到我之前一定是道家思想忠誠的追隨者,但是遇到我之後他就變成了儒家思想毋庸置疑的推崇者。
出世?入世?究竟是我改變了陽朔,還是陽朔改變了我?
2013—10—05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三章
週六的天氣出乎預料的好,一掃連日來的陰霾,我終究還是決定和陽朔一起去看看曹蔚,我不管他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故意裝作無所謂,我都該去看看他。
陽朔為我這個決定欣喜不已,登門造訪之前還特地拉著我去了一趟菜市場,磨磨蹭蹭買了一大堆曹蔚和我愛吃的菜準備中午在曹蔚家一顯身手。
本來曹蔚住的樓層就高,房子又老還沒有電梯代步,手裡還拎著這麼幾大袋東西,等到爬上七樓我已經喘得不想再說話,東西往地上一放就靠在掉渣的牆壁上用眼神指使陽朔去敲門。
陽朔的體力一向比我好,尤其在我差點醉死之後身體素質更是越來越比不上他。
可敲了半天都不見曹蔚來開門,我和陽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掏出了手機。
“還是你打吧。”陽朔拿著手機遲疑了一下,又放回了衣服口袋。
“嗯。”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點開通訊錄一翻,很快就找到曹蔚的號碼按下了呼叫鍵。
可是電話並沒有被接通,停機。
握著手機的手頹然地垂下,心裡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
“沒人聽嗎?”陽朔忙追問。
“不。”我抬頭和陽朔對視,搖頭告訴他,“停機。”
陽朔微微皺起了眉,沒說什麼,轉身繼續大力地拍門,由於用力過大,拍得年代久遠的防盜門上的鐵鏽都簌簌往下掉,還一邊拍一邊大聲叫著曹蔚的名字,可門內依舊毫無動靜。
幾分鐘之後,住在對門的大媽被我們的動靜驚動了,開了門探出頭來想要看個究竟。
“你們找住在702的小夥子?”大媽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是是是。”我趕忙拉住陽朔讓他別再拍門擾民了。
大媽神情更怪,上下打量了我和陽朔好幾遍才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他大半個月前就跳樓死了?”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聽錯了,可側頭去看陽朔發現他也像我一樣一臉詫異加驚恐。
“半夜三點鐘,噗通一聲,搞得整棟樓都沸沸揚揚的。”大媽見我和陽朔不太相信的樣子,乾脆整個人都從門後鑽了出來站在我們面前,“派出所都來人了,一直鬧到天亮才散場。”
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調動臉上的肌肉,陽朔也好不到哪裡去,伸過來握住我的手心裡滿是冷汗。
“現在的年輕人啊,動不動就輕生,也不知道考慮考慮父母的感受。”大媽的聲音仍在耳邊迴盪,“以為爸媽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啊?你們是不知道那小夥子的爸媽一見到躺在地上不能動了的兒子直接暈死了過去,立即就送醫院搶救了。可憐吶造孽吶!”
大媽還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拉著陽朔就往樓下衝,我不信,我不信曹蔚這麼容易就死了,他那麼陽光,他曾經勸我不要那麼陰暗,他怎麼可能選擇自殺?
透過曹蔚父母在派出所備案時留下的地址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曹蔚的家,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