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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蔚。”我輕嘆一口氣,伸手緊緊抱住曹蔚,任他把鼻涕眼淚都擦在我的肩頭。
或許是有了依靠心理防線鬆懈了下來,曹蔚伏在我的肩頭哭得更加大聲,一邊哭一邊死勁兒捶打我的胸口:“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扔下我不管了!”
曹蔚的拳頭有些不知輕重,我吃痛,眉頭緊緊皺著,卻也沒有鬆手或推開曹蔚,我任他在我身上發洩他的情緒。
一旁的陽朔關切地要過來拉開曹蔚,我立馬抬頭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不要管,他看著我捱打有些心痛,卻又不能上前施以援手,只能把怨氣都撒在手裡還端著的那杯牛奶上,我清楚地看見,他的指節用力得泛白。
最終陽朔還是選擇把杯子在茶几上重重地放下,然後轉身去窗邊趴在窗臺上心浮氣躁地看外面的夜景,他以為只要不看心就不會痛。
而面對嚎啕大哭的曹蔚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的話來說,只能讓他繼續對我揮舞拳頭。
李繼這次的失蹤其實早有預兆,他給過我太多次的暗示,但我總是下意識地選擇去相信他和曹蔚三年多的感情堅不可摧,我始終認為只要真心相愛就沒有什麼能夠分開他們。
然而事實呢?李繼走了,悄無聲息,留下一筆錢,當做給曹蔚的分手費或是精神損失費?
我知道李繼愛曹蔚,要不然他不會走得這麼破綻百出,他塞給我那麼多的羊角豆乾和臘肉香腸,不是因為那是他家鄉的特產想要帶給我嚐嚐,而是因為曹蔚愛吃。
他和我逛超市一定要我買那瓶我和陽朔都不會碰的黃豆醬,不是因為他想我和陽朔儘快入鄉隨俗,而是因為曹蔚愛吃。
他選擇在除夕夜的晚上唱《K歌之王》,不是因為他想展現自己不俗的唱功,而是暗示不久的將來他真的會像歌詞裡寫的那樣“唱完了我會一個人住”。
無端的,我的心有些黯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曹蔚從嚎啕大哭變成小聲抽泣,不斷捶打我的拳頭也無力地垂落,我愛憐地在他背上輕輕拍著,像哄孩子睡覺一樣。
或許真的是哭得累了,曹蔚漸漸就沒了聲音,乖乖依偎在我懷裡,我低頭看他,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淚珠沒掉下來,眼睛下面有一小塊黑色的陰影,他睡著了。
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坐姿,渾身都叫囂著不適感,我小幅度地動了動腰,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然後把曹蔚打橫抱起來進了臥室。
臥室的床上一片狼藉,遍佈歡愛過後的痕跡,這個時候我實在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再去腹誹李繼連走都要再折騰曹蔚一番,小心翼翼地把曹蔚放在床上,為他掖好被子的邊邊角角,再一次確認他真的睡熟了才躡手躡腳地出了臥室。
陽朔還是背對我趴在窗臺上,我走過去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溫熱的背上。
“睡著了?”
“嗯。”我摟得更緊了些,輕聲問他,“怎麼辦呢?”
“你想怎麼辦?”他反問我,語氣很平淡。
“陽朔。”我鬆了手,有些落寞地退開一步,“我想去把他找回來。”
“找回來?”他轉了身,臉色如我預料般不好看,“你去哪裡找他回來?”
“……”我語塞。
“同志的感情就是這樣。”他過來把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異常理智地告訴我,“總會面對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各種壓力,在這種選擇面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主權,如果他選擇愛情我們當然會無條件支援他,但是如果他覺得親情更加重要我們也沒有資格去責怪他什麼,我們應該尊重他的這個決定。”
“可曹蔚……”
“你先看完桌上那封信再決定要不要去找他回來吧。”陽朔收回手,走到茶几邊取過那張皺巴巴的紙過來給我。
我看看陽朔又看看他手裡的信,本能地不敢接過來。
“左巖,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勇敢面對?”他強硬地把信塞給我,“有些事情你不能逃避,你明白嗎?”
2013—09—14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
看完信我還是妥協了,我尊重李繼選擇離開的決定,薄薄的一張A4紙道盡了同性戀者活在這個充滿非議的社會的諸多無可奈何,李繼在信上說他輸給了這個無情的社會,縱使再堅持自己最初的信念也不得不選擇臣服。
這一刻,我的心有些黯然,黯然得不見天日,原本對未來滿溢的信心瞬間大打折扣,剩下不到一星半點,我怕,怕我或者陽朔最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