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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什麼?怎麼能向佛像吐唾沫?”光頭男人瞅著他揚眉一笑:“你讓我向哪裡吐去?”覺通罵道:“向你媽那裡吐去!”躥上去就要打他。光頭男人並不還手,一閃身跑出殿外,且嘻嘻作笑。覺通也跑出去追趕,一邊追一邊罵,二人在院子裡兜起了圈子。和光頭男人同來的女人,竟一邊笑一邊用DV拍他們。
全寺僧人都跑了過來,有的去拉架,有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慧昱問明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大聲說:“禪友,我與你道!”
光頭男人聽見這話,急忙跑到他的跟前。覺通攆過來還要打他,慧昱說:“大和尚,不勞你動手,讓我領教領教。”覺通便停了下來,瞪著那人直喘。
慧昱向光頭男人打個問訊:“善知識今日來此,實為飛雲寺之大幸。請多多教誨。”
光頭男人瞅著他笑道:“會了麼?那我給你洗去。”說罷,就舉起了手中的一瓶礦泉水。
慧昱卻一把搶過來,擰開蓋兒,整個兒倒拿著,讓水咕嘟嘟流到了地上,嘴裡說:“好了。”
光頭男人見狀,將雙手一拍:“行,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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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合十 第十六章(2)
那扎小辮的年輕男子走過來,指著光頭男人說:“各位師父,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呵,這是怡春禪社社長、著名畫家曹三同先生。”
慧昱驚訝地問:“怡春市還有禪社?”
曹三同說:“是。我們已經成立兩年了,成員有十幾位呢。”他指著扎小辮的年輕男子道:“這位是我們的骨幹,熱砂主人。那位小姐是他的女朋友,也是禪社的,姓沈名婕,法號砂粒兒。”
“熱砂主人”晃著小辮兒笑,“砂粒兒”卻抬腳踢了曹三同一下:“叫你胡唚!”
慧昱說:“請三位賞光,到客堂吃一杯茶好麼?”
熱砂主人“啪”地打個響指:“太好了!我們今天就衝你這杯茶來的!”
慧昱一笑,和慈輝一道領三位客人去了客堂。眾僧一邊議論一邊散去,覺通則悻悻地回了丈室。
主客在客堂坐下,慈輝端上茶來,曹三同便問他倆上下怎麼稱呼。慧昱答後,向曹三同道:“先生想必對曹洞的學問有些偏愛。”曹三同說:“你怎麼知道?”慧昱說:“先生的名號已經告訴了我。三同不是一個‘洞’字麼?”熱砂主人指點著慧昱道:“師父你行!老曹本名叫曹正端,後來用這名號,極少有人懂得,還以為是同吃同住同勞動的三同呢。”曹三同說:“在禪宗五燈之中,我真是喜歡曹洞宗。平易耐心,精耕細作,多好哇。”熱砂主人說:“我偏偏喜歡臨濟,動不動就當頭棒喝,多麼過癮!”曹三同說:“熱砂,你只圖過癮,早晚會把自己弄成禪瘋子。”熱砂主人說:“你說臨濟都是禪瘋子,那為什麼到了晚清,天下禪寺多屬臨濟,有‘臨天下、曹一角’之說?”曹三同說:“曹一角怎麼啦?只要是上等法門,莫說一角,就是隻有一個洞,也能成正果、出人才!”熱砂主人說:“好好好,你就鑽你的洞好啦!” 那個沈婕說話了:“你們兩個不要吵好不好?當著師父的面,不是班門弄斧麼。”
慧昱由衷地說:“你們的禪學造詣真是不低,我雖然出家後就參禪,並且在佛學院讀過這方面的課程,但也只是在禪海邊上溼了溼腳而已,不明白的多著呢。”
曹三同說:“慧昱師這麼說,咱們就走得近了。我們禪社每週都搞一次聚會,談禪論道,喝茶聊天,請你們去指導好不好?”
慧昱說:“指導談不上,但我們願意參加你們的聚會,一起探討、參究。”
熱砂主人便問,這個週末就去可不可以,慧昱說可以,並與慈輝商量,二人一起去。熱砂主人說,那好,星期六那天我開車來接,你倆八點左右到下邊的停車場。
慈輝這時問熱砂主人:“哎,你的名號好怪,怎麼叫熱砂主人呵?”
熱砂主人哈哈大笑:“我喜歡坐禪,可又離不開女人。佛經上不是講:若不斷淫修禪定者,如蒸砂石,欲其成飯,經百千劫只名熱砂。我整天在煮熱砂呢!”說著,他拍一拍沈婕的頭頂:“這就是我的一粒砂子。”沈婕卻衝他一翻白眼:“還不知誰煮誰呢!”
二位僧人大窘,不再接話。
曹三同看看牆上佛像兩邊的對聯,說:“這字甚好。”
慈輝指著慧昱道:“是我們監院寫的。”
曹三同看著慧昱說:“是嗎,等你去禪社的時候,一定要留下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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