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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寫著“歡迎來自祖庭疊翠山的師父師兄”。領頭的是廣佛寺的副寺心朗法師,三年前去過疊翠山的。賓主雙方相見甚歡,相互打個問訊,透過翻譯交談片刻,然後一起上車。
半小時後,漢城到了。大巴車在這座龐大而美麗的城市中穿行一會兒,便停在了廣佛寺山門前面。此時,幾十位韓僧列隊迎接,一位髮鬚斑白的老者拄著禪杖走上來。慧昱看過照片,知道他就是廣佛寺住持曉空長老。曉空長老走到明若大和尚面前,把禪杖一扔就要頂禮,明若大和尚急忙將他扶住,說使不得使不得。曉空長老用不太熟練的漢話說:祖庭來人,禮應拜迎。還是要跪下叩頭,明若只好與他對拜。二人攜手起來,一同進寺。穿過懸有“廣佛寺”匾額的山門,疊翠山法務團成員全都抬頭觀望起來——原來院中掛滿了圓圓的白燈籠,幾近遮天蔽日。翻譯向團員們講,這是當地善男信女掛的許願燈,每年佛誕日這天掛起,一掛就是一年。得知韓國還有這種風俗,團員們都暗暗稱奇。
廣佛寺的大雄寶殿高大寬敞,裡面的佛像也特別偉巨。賓主雙方一起拜過佛,曉空長老向大家高聲道:“走,吃茶去!”大家明白他是學了趙州古佛的作派,便會心一笑,跟他出了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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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合十 第八章(5)
殿後是一座具現代風格的六層樓房。踩著紅地毯,進了一樓掛有“茶室”牌子的那扇門,發現裡面很是廣闊,地板上早擺了幾十個小小的案几,每個案几上放一隻茶碗。等大家去案几後的墊子上盤腿坐下,曉空長老將面前那隻完全是中國風格的青瓷茶碗一端,用漢語向大家道:“運水搬柴行腳去,焚香洗缽吃茶來,請!”大家合掌一笑,紛紛端起茶碗。
呷一口茶,明若大和尚放下茶碗,說道:“廣佛春茶禪味濃,疊翠衲子滿齒香,謝謝!”
曉空長老突然起身,扯著明若的衣袖道:“我說漢話吃力,咱們還是和三年前那樣,筆談一番吧!”明若笑道:“好,好,咱們筆談!”
心朗法師立即將他們引到牆邊,那裡有書案,有筆墨。曉空長老摸過一支筆,飽蘸濃墨,去牆上寫道:“夏日炎炎,疊翠山清涼與否?”他寫的是有王羲之風格的行書,飄逸瀟灑。
明若大和尚掂筆略加思索,在長老所寫法語之下揮出四字:“蟬衣已蛻。”
慧昱看了,在心裡為大和尚叫好:不說人,卻說蟬,而蟬與禪二字諧音,話中有話。
曉空又寫:“蛻衣之蟬在唸何經?”
明若筆答:“遺尿三百泡。”
慧昱不禁暗暗叫絕,佩服大和尚機鋒銳利。老子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如果能說明那蟬唸的何經,就沒意思了,這樣用“遺尿三百泡”作答,恰到好處。
曉空立即再寫:“幸虧今日老衲沒有打傘。”
慧昱明白,曉空這是謙詞,把疊翠山的蟬尿比作法雨,暗示廣佛寺與疊翠山的法脈關係。
二人相視一眼,掂筆大笑。
明若舉手捋袖,又去牆上寫:“和尚既有傘,請借明若一用。”
曉空寫:“作何?”
明若寫:“將傘倒置,掬漢江水一泓,回疊翠山澆花。”
曉空長老將筆一擲,上前扶住明若的雙肩,老眼裡淚光閃閃。
過了片刻,他放開明若,說道:“咱們三年前在疊翠山筆談是在紙上,你說會永久儲存。這次咱們是在牆上,也算是學習古人的‘粉壁題字’吧。韓中佛教同根同源,法乳一脈,這些字句就是新的見證!”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鼓掌。心朗法師用韓語提醒曉空長老幾句,長老說:“對了,咱們還沒題款呢。”於是,二位長老分別去牆上寫了自己的法名,曉空最後還寫上了日期。
會見完畢,曉空讓客人到樓上休息,心朗便帶他們出了茶室,坐電梯登上五樓。這裡完全是賓館模樣,走廊兩邊是一間間客房,每扇門上都貼了兩位團員的法名。慧昱找到自己的一間,原來是和佛學院同窗一凡住在一起。二人進去看看,裡面雖然佈置樸素,但有衛生間,有電視、電話,中央空調早已開啟,涼風習習。比慧昱小兩歲的一凡說:“到底是外國,寺院裡還有這麼好的住處!廣佛寺的僧人也住這種房間麼?”慧昱說:“我聽大和尚講過,他們是每人一間。”一凡道:“哦,那真是夠寬裕的了。”慧昱說:“在韓國人眼裡,這廣佛寺還是清苦的,因為這裡的僧人堅持獨身素食。”一凡說:“難道還有不獨身不素食的僧人?”慧昱說:“有。我看過有關資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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