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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至今為止,我都還沒有弄明白,紅軍是怎樣從老君山遙遠山樑頂端那叢高聳的岩石背後,來到我們烏溪小鎮這片土地上的。我去採訪,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完全回憶起來。小鎮上,萬年臺背後的青松林裡,我看到當年石達開和紅軍留下的標語,大都被精心複製下來,成了珍貴的歷史文物,擺放在我們這一帶很著名的革命歷史博物館。而標語,雖然,照現在的一般研究者、欣賞者看來,時代感強、精神感人、情感濃烈,讀起來有吞吃嗆人火藥之感,滿嘴開花,氣勢洶洶。比如“赤化全川”,望著看著想著我都覺得氣魄宏大,正義凜凜。比如“打倒龜兒子棒老二劉某(當時四川最大的軍閥)窮人才能翻身”……照我看來,這樣的標語居然署名“紅某軍政治部宣”,似乎就有點像開玩笑,感情Se彩太濃,雖然說的是事實,仔細想想,實在不像紅某軍的軍人應有的胸懷,實在也說明當時的紅某軍政治部的先輩們,心中的要求並不高,文化底子並不厚,想想他們行走的道路,每一步都充滿艱難險阻,還有他們的目的,就是打倒龜兒子棒老二,多麼直接可愛。至於民主建國實現某某某某最高理想,來到烏溪小鎮,那些民主建國的宏偉藍圖,八字還沒有一撇哩!雖然如此,我深深感到那些火辣辣的標語,實在不能說明多少我想要弄明白的問題。尤其是牽涉到和我們先輩父輩生命血肉相關的那些問題,即,紅軍和石達開的部隊,路過烏溪小鎮,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見過父親、見過柳如風,還見過所有我想見和不想見的人。父親是紅軍,我知道,但他是怎樣的一個紅軍啊!柳如風,我也知道,一個風燭殘年瘋瘋癲癲的老人,廖佐煌的管家,雖然他已經很老了,雖然他的兩個都曾穿過軍裝的女兒,被土匪和軍閥殺害,但他並不是紅軍,而且,所有的“軍”都和他不沾邊。廖佐煌是軍閥,也是土匪,但是,廖佐煌,作為土匪和軍閥的廖佐煌,也僅僅是我心目中的一個符號,而且後來,居然成了我心中英雄的符號,他,廖佐煌,又是一個怎樣的土匪、怎樣的英雄啊!採訪時,不止一個人告訴我,或者老君山中的住戶駝背老大,或者女兒峽深澗的獵戶跛腿老么,他們曾親眼見過土匪。那是剛解放那年,新舊社會交替的沉重陰霾,佈滿烏溪小鎮上空。春節,駝背一家正圍著火塘吃年夜飯,突然聽到遠處山坳裡一陣劇烈的狗叫聲,河邊溪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叮咚”腳步聲,一群蒙面土匪,荷槍實彈闖進了他的家門,取下房樑上的老臘肉就往火塘裡扔,圍著火塘,舀起銅罐裡的狗肉湯就喝,而跛腿一家則連忙逃到深山裡去躲藏。他八十多歲的老奶奶,帶著他們在深山峽谷中到處躲藏。那個大年夜,他們一家,在山中一口廢棄的黑暗墳洞裡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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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2)
“嘿嘿,他們太餓了,搶了老子家的年夜飯。”
五十多歲已經謝頂的瘸子,叼著旱菸,枯癟的嘴裡滴著一串列埠水,茫然地笑著說:“那天晚上,我們都不知道,他們那幾個棒老二,原來是吃了敗仗的國民黨部隊的逃兵,他們闖回烏溪,是給後來進入女兒峽中的土匪軍團打前站的。”
聽了這話,我簡直覺得瘸子根本不像廖佐煌家的佃農。楊百勞過年給喜兒買紅頭繩,就只能買三尺。女兒峽駝背瘸子一家在兵荒馬亂中過年,居然圍著火塘煮銅罐狗腿,那水靈和她的情人老商們,還從陝西潼關渭河平原那麼老遠的地方,來解放女兒山中的這些泥腿子幹什麼?哦,原來,他們一年,就只有這麼一次。可惜,只有這麼可憐的一次,也被土匪破壞了,因此,留在駝背瘸子心中的記憶,才那樣深。
當然,關於這一帶鬧土匪的傳說,流傳著許多種版本,駝背跛腿們的版本,只是其中之一。土匪的鬧騰,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也說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怎樣發展起來的。有人說他們為非作歹,有人說他們殺富濟貧,也有人說他們的隊伍,曾一次次參加了正規軍,可能是國民黨的部隊,可能是軍閥的部隊,還可能是紅軍的隊伍,他們做過許多好事,也做過許多壞事,以至於我們今天分不清楚,他們究竟做了哪些好事,又做了哪些壞事。人們總願以好壞作為標準來區分,其實這種區分,除了講歷史、說故事以外,尤其是對我的繪畫,完全沒有多大實際意義。因為我很難根據他們所做的好事或壞事,來構思我的作品。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