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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事,也同情我,但是要求我快點了斷這事,他們修了幾次也都煩了。
“我還能怎麼樣?再搬家也可能是這樣。前段時間,我請老朋友出面,說給那女孩幾萬塊錢讓她別再幹這些事了。那女孩不同意,派人快遞了個手機給我,說要跟我直接談,我知道不是對手,電話從來沒開過。
“你看,接著你就找上門來了。”他深深嘆了口氣,皺著的眉頭在額頭上形成了一條深溝。
馬莎想了想說:“那女孩是有點偏執,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愛上你了,你有沒有想過試試接受她呢?”
“不行,不行。”郎畫家邊嘆氣邊搖頭“完全無法溝通,你說看會兒電視吧,稍微嚴肅一點的題材她就看不下去,‘SB,SB’地罵一晚上,這麼大人了,什麼《大話西遊》、《武林外傳》之類瞎編亂造的她卻看得津津有味,這麼大人了,還要看動畫片;書架上的書沒有入她法眼的,她還怪我這裡沒有時尚雜誌;我經常要用電腦工作,她也不管,打起遊戲來怎麼勸她都不吃不喝不挪窩,唉……”
馬莎說:“每一代人的背景都不一樣,再要像我們小時候那樣成長已經不可能了。”
郎畫家:“我們小時候缺吃少穿的,精神食糧還是很豐盛的,我的畫你也看到了,比如這幅《紅纓槍》,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很容易就看得出這是我們印象中的《靜靜的頓河》的景象,意喻著我們這一代人是在有濃厚前蘇聯背景的集體主義氣氛下長大的,後來集體淡化,還有相對自由的理想主義時代精神,總之,那個時代活著有勁兒,如果不畫那個時代,我可能就會放棄這一行,留在西藏當一個小學老師了。”
馬莎想,這也正是我時不時會想到的問題啊,如果不是留戀集體主義的時代和英雄情節,我又為了什麼要在這一行拼死拼活的呢?不僅我,包括父母、向崑崙、老姐,別看他們吵吵要我辭職,其實對我入這行他們是很矛盾的,這也是我們這種人對這個時代的態度吧,改變不了時代,就假裝我們還生活在過去,這究竟是種妥協還是堅持呢?
“你在聽我說話嗎?”郎畫家看得出馬莎走神了。
馬莎點點頭:“你說的我都清楚了,那女孩要是明白這些就根本不會死。其實我們的屍檢證據足以證明那女孩是自殺的了,你放心,如果家屬有額外要求我們會提供一系列人證物證證明你的清白。”
郎畫家搔搔頭:“聽你的意思你好像馬上要走,我的話使你覺得無趣了?”
馬莎笑笑:“不,有趣得很。改天我會請向崑崙一起來,也許我們可以一起看看過去的電影,聽聽過去的音樂,搞一個‘前蘇之夜’之類的聚會。”
郎畫家連聲說好,說他這裡裝備了完備的卡拉OK系統,老歌碟也很多,還一次沒唱過呢,就盼著找些自己人來唱個夠。郎畫家說著說著,不禁手舞足蹈,激動不已。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玻璃手鍊
一
這段時間,公安局也像其他行政事業單位一樣大規模組織學習“科學發展觀與和諧社會理論”,政治處還揚言要以科為單位抽查學習結果,並在適當的時候進行全員考試,不合格者當年所有晉職晉級都凍結。
事關福利大事,再忙的業務也只好讓位了。馬莎中隊本來還有幾個案子在查,也只好停下來。全中隊天天按點上下班,在局裡名義上是學習,實際上就是吹牛聊天,打打小牌,悠閒得緊。刑警們起早貪黑慣了,猛一閒下來不太舒服,都罵那些政工部門吃飽撐的折磨人。這樣過了兩三天後,大家就已經自然而然地習慣了這樣的節奏,看來就惰性來說,人類其實與豬的差別不大。只有馬莎眼看整個士氣就鬆懈下來,乾著急沒辦法,只好祈禱一不要被抽查,二這周快些過去。
這天上班前,馬莎覺得有點不自在,究竟是什麼她沒時間深究。到了辦公室,有人通風報信說刑警支隊有兩個中隊被抽查,他們中隊逃過一劫。馬莎鬆了口氣,開始玩“鬥地主”。
遊戲一開始馬莎和對家就打得順風順水,幾乎每局都好牌在手,轉眼就玩到第三輪了,兩個電腦對手第一局還沒有打過10,贏多了也就沒意思了,馬莎漸漸就開了小差,回頭去分析上午出門前為什麼覺得不自在。
她按照習慣,像電影倒片一樣,一格一格地往回回憶,看是哪個細節出了問題。
到了吃早餐這一格時,馬莎停了下來。這就是她覺得不自在的地方,因為侍候早餐的不是劉嫂而是鍾嫂。
馬莎家裡的兩個保姆,鍾嫂最初是來侍候月子的,帶孩子很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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