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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莎哈哈大笑:“誰讓你碰上的是我姐呢,她從來不撒謊,也認為沒必要撒謊。”她停下手,歪著頭去看畫家:“話說回來,我姐看上你了你很委屈嗎?你現在還想著她吧?”
“這……”畫家沒提防,臉“唰”地紅了。
馬莎見狀,“嘻嘻”直笑,笑得畫家更不好意思了。馬莎倒有點於心不忍,她從自己帶來的袋子中拿出一樣東西來,遞給畫家,畫家開啟一看也是驚喜不已,說:“以前的老黑膠唱片裡我就喜歡中唱的,你這個《伏爾加船伕曲》我還真沒有呢,我們放來聽聽吧。”
他用的是一臺手搖式的“中華牌”留聲機,馬莎記得小時候大院裡很多人家都有,就像現在家家有電視一樣。但除了老爸有時候聽京戲,她有時候聽前蘇聯歌曲,家裡人並不怎麼喜歡,因為聽一聽就要歇歇,否則唱針發熱會損壞唱片。郎畫家的客廳裡背投電視和BOSE家庭影院應有盡有,這種留聲機在現代電器的包圍下,有一種“我自巋然不動”的固執勁兒,跟畫家本人倒是心氣相通。
伏爾加船伕的號子響起來,畫家輕輕地合著拍子點著頭,顯然也是喜歡的。馬莎覺得時機到了,她突然把唱針提了起來,音樂戛然而止。畫家不解地望著她。她揮揮手裡的照片:“別忘了我們的條件哦。”
畫家不滿地說:“你們這些警察啊,真掃興,不能讓我聽完再談公事嗎?”
馬莎說:“說完公事再聽不是一樣的嘛。”
畫家瞪了她一眼說:“你們馬家的人脾氣都是一樣的,幹什麼都是以自我為第一。”他嘆口氣說:“好吧,反正遲早也要說的。”
五
郎畫家開口之前,又沉吟良久,馬莎也不著急,她就要把秘密之門開啟了,她有得是耐心。
郎畫家末了還是起身到廚房去又端了杯山稔汽水出來,也沒忘了給馬莎也添了點。
“你結婚了嗎?”他突然問。
馬莎倒一楞,不知他什麼意思,不過也覺得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危險,就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你愛人是……大學同學?”
“不是,應該算是小時候鄰居吧。”
畫家點點頭:“哦,那就是說,也是當年大院子弟囉?”
馬莎說:“是啊,他姓向,比你……你們那一撥要小一些,不知你認不認識。”
畫家笑笑:“可能見面能認出來,但應該沒打過交道。”
畫家又說:“那你應該是感情和婚姻又順利又穩定的那種人了。不像我們這種,尋尋覓覓,眾裡尋她,越找越找不著了。”
馬莎單刀直入:“那女孩是你女朋友?”
畫家苦笑:“不能算我女朋友吧,我從來沒有答應過她什麼,是她自己……她這個人,太極端了。”
馬莎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畫家想了想說:“有……四年了吧。我們第一次見面其實很平常,那次是我為西藏昂仁縣的一個小學舉辦我的作品義賣會,那個會是他們公司承辦的。那場拍賣應該說還是很成功的,一家公司以15萬元買走了我的一幅畫,這筆錢已經夠那所小學修繕宿舍以及那年冬天取暖。當天來了很多人,媒體也報道了,大家都很高興,那家公司晚上辦了個冷餐會慶祝。
“她那時剛大學畢業不久才進公司,在現場端茶倒水。我記得她給我續酒時我對她說了聲‘謝謝’,這是我跟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不知為什麼她眼圈一紅,嘴一扁差點哭起來。我忙問她怎麼了,她不肯說,轉身走了。
“後來慶祝會結束時,我走到酒店外面,她卻從後面追上來,說要謝我。我問她謝什麼,她說,我是當天宴會上惟一說話時正眼瞧她的人,其他人都當她是個女招待一樣呼來喝去。她說公司招人時說好是行政助理,進了公司後卻被上司天天安排去掃廁所。同學間談起工作都不好意思說。
“我聽了安慰她說,剛進公司是要學會忍氣吞聲才行,要是不開心,可以等有一定工作經驗後再跳槽。她聽了很感激的樣子,問我要手機,以後要多向我請教。我說我沒手機。她不相信,堅持要我給她一個聯絡電話,我告訴她我不是生意人,那些讓人一找就找著的聯絡方式對我沒必要。她又問我住哪裡,這時候我已經有點煩她了,就說了句‘不便透露’。她聽了很不高興,甩下我,一聲不吭就跑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想她一定以為我看不起她吧。其實我只是覺得她不太懂禮貌而已。也沒多想,當天回去睡了一大覺。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