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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墳墓。
“還有多遠?”
“大概三十分鐘之後我們就會抵達目的地。”
“好。”
對話到此結束,我機械地換上了黑色西服,然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因為一旦合上腦海裡閃過的全是曾經和平邑廝混在一起時的畫面。此時我依然睡不著,只能強迫自己閉上眼之後什麼都不要想,因為我至少要恢復一點體力,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我。
車子在急速行駛中很快到達了火葬場準確無誤地停靠在停放著平邑遺體的火化間外,按照蔣助理的說法,“通夜”(即守靈)、“告別式”(即遺體告別)和“出棺”的儀式都已經完成了,遺體遲遲不火化只為等我一個人。
一眾前來瞻仰遺容的人都聚集在火化間外,我心裡堵得難受,手搭在車門拉手上就是沒有力氣拉開,蔣助理難得帶點情緒地對我說道:“淺井社長已經在火化間的鐵床上躺了一整天了,早點讓他入土為安吧。”
我驀地轉過去瞪著蔣助理,牙齒死死咬住下嘴唇,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
“老社長比你更痛苦,那是他唯一的兒子。”蔣助理並沒因我的瞪視而住嘴,還伸手過來幫我拉開了車門,但後面這句話他明顯放軟了語氣,“下車吧。”
我終究還是融入了人頭攢動的人群,平邑是輪渡漆器的社長,雖然年僅二十五歲,但在社會上已經頗有影響力,所以前來弔唁的人非常多,但大家都井然有序地分列兩邊,一邊是淺井家的親屬,一邊是淺井家的好友和輪渡漆器派來參加葬禮的代表。
姐姐和淺井博彥站在親屬列的列首,和我視線相交的那一剎那他們幾乎同時紅了眼眶。
“桐桐,你終於來了。”
2015—03—06
☆、第一百七十一章
說這話的人並不是姐姐,而是淺井,自從他和姐姐大婚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面,僅僅一個月,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臉色暗沉精神疲怠,眼睛下面浮著兩塊明顯的墨色陰影,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倒下的感覺。
“對不起,我來遲了。”錯開淺井的視線,我這樣小聲說道,因為我怕太大聲了會暴露我的情緒,會禁不住帶上哭腔。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姐姐一把握住我的手,說著就開始掉眼淚,我看向她,不施粉黛的臉上滿是憔悴,眼睛早已紅腫不堪,深深凝視著我的眼睛裡還帶著幾許不甚明顯的愧疚和歉意。
看著姐姐在我面前流露出這麼脆弱的樣子,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姐姐我……”
“什麼都別說了,進去見平邑最後一面吧。”姐姐握緊我的手,“這是平邑的遺願。”
“為什麼?”始終還是忍不住了,眼淚順勢而下在臉上縱橫,“平邑他怎麼可能會自殺?”
身旁的淺井重重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埋低了頭不再看我,姐姐也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把臉別了開,只對我說:“快進去吧,不要讓平邑等得太久了。”
平邑已經在冰涼的鐵架子床上躺了一整天了。
我挪著比千金還重的步子走進火化間時入目的就是一張泛著寒光的鐵床,上面躺著我熟悉的人,已經永遠離我而去的平邑。
兩個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穿著專業的白色防護服帶著口罩站在平邑的遺體旁,只露出兩隻眼睛看著我,從他們的眼睛中我看出他們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眼淚都憋回去擠出一個勉強算作笑的表情,平邑一定不希望看見我哭哭啼啼的樣子。
兩個工作人員見我居然面帶笑容不由都震驚得後退了一步,我不去看他們,徑直朝平邑走了過去,入殮之前顯然已經有專人為平邑整理過遺容了,現在的他看上去和睡著了沒什麼兩樣,那麼安詳平靜。
“平邑,我來看你了。”牽起平邑已經僵硬的左手牢牢握住,冰涼的觸感讓我的心為之一顫,這不是人體該有的溫度,這不是熱情的平邑該有的溫度。
“傻瓜,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為什麼一定要自殺?”
“你死了山田怎麼辦?”
“還有我,你死了以後誰來為和我宋宇製造在一起的機會?”
“平邑,你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這一次你為什麼要讓大家這麼失望?”
“你知道姐夫和姐姐因為你的死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嗎?你是姐夫唯一的兒子啊,你死了,讓他怎麼辦?”
“你死了,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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