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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有不少網民說,嫁人要嫁易中天。您評價說,要讓大家愛上一個人,就是要讓這個人可愛。言下之意,您是一位“可愛”的人,可是您又多次表示自己是一位“真小人”,這兩者間矛盾嗎?
答 我說過自己是“真小人”嗎?我只是說,如果萬不得已,只有兩個選擇,那就“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前提怎麼能去掉?
問 白衣勝雪,摺扇在手,從您一貫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形象看,您是一位非常傳統的人,同時也有人說您身上有“江湖氣”,您自己怎麼看自己的形象?您的氣質和學養受中國諸子百家哪一家影響更大?
答 我有一個說法:讀孔得仁,讀孟得義,讀老得智,讀莊得慧,讀墨得力行,讀韓得冷眼,讀荀得自強不息。先秦諸子,家家都要讀。一有偏好,就會出問題。另外,讀書人不能不讀書,也不能只讀書。我更喜歡的還是這句話:與有肝膽人共事,於無字句處讀書。
問 學者也好,學術超男也罷,您表示不在乎自己的身份,那麼您如何界定自己在這個社會上的角色,您的“安身立命”之所在哪裡?
答 文化傳播。
問 您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說——《高高的樹上》,怎麼您突然想到要寫小說了呢?您還表示,寫小說“只不過就是我初學游泳的一次練習”,是否表示您還將在文學這條路上走下去?您現在,學問也做了,普及也講了,小說也寫了,還有什麼是您下一步想進行的新突破?
答 我的小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就寫了,怎麼會是“突然想到”?既然不過“學游泳”,會遊就行了,沒必要當運動員。以後遊不遊,天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寫於2008年1月23日
補記:2010年9月12日,我在與李澤厚先生談話時說:有人還把我划進新國學,我到處宣告我可不是,我是被強行划進去的。可是他們根本不聽,還以為說你國學是抬舉你。李澤厚先生說:有人還把我划進去呢。什麼是國學?我的著作中從來不用這個詞,因為這個概念本身不清楚。有些搞國學的人大講“三綱”,公開主張專制,等等,如果再和“中國可以說不”、“中國不高興”等等相結合,最容易煽起群眾性的民族情緒,這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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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是一種年輕的職業──答《鳳凰週刊》吳海雲(1)
關於師道
〇 給“本分”貼道德標籤,不是什麼好事。
問 教師在您心目中是一個什麼樣的職業?
答 抱歉,我不太喜歡諸如此類的問題,因為有“誘供”嫌疑。許多記者喜歡這樣問,尤其是在教師節,無非希望受訪者回答“教師是一種崇高的職業”。這話其實不通。教師很崇高,難道其他職業是“卑賤”的?職業就是職業,都一樣,也都平等。存在某種職業,只說明社會有某種需要。需要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聖人也得大小便麼!
所以,廁所決不比書房卑賤,教書匠也不比清潔工崇高。同樣,無論從事何種職業,也都要恪守職業道德,哪怕是“性工作者”或者“職業訴訟人”。清潔工就該把地掃乾淨,老師就得把書教好。這是“本分”,沒有崇高不崇高的問題。給“本分”貼道德標籤,不是什麼好事。你把某種職業抬那麼高,這個行業的人就給架在那兒,下不來了。碰到有“恐高症”的,得嚇死;沒有的,也得累死。
當然,如果你想問的,是教師這個職業的特殊性,那麼,我想告訴你,教師是一種年輕的職業。因為當老師,要跟學生打交道,而無論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總比自己年紀小。跟年輕人打交道的好處,是可以讓自己保持年輕的心態。從這個角度講,教師又是一種“佔便宜”的職業。不過,你想佔這個便宜,就得擺正自己的位置。怎麼擺?平等。你一定得跟學生平等相待,對等交流。如果總認為自己高學生一等,儼然以“真理的化身”自居,一天到晚端著,對不起,你可能比誰都老得快。這一點,可得想清楚了。
問 您從小就夢想當一個老師麼?
答 我從小就不“做夢”。就算做夢,也不會“夢想當老師”。好不容易夢一回,怎麼著也得夢個大點的,比如夢想當將軍什麼的。可惜將軍也沒夢過。所以,像我這樣“不想當將軍”的“廚子”,肯定不是好“裁縫”,哈哈!
當然,要說一個夢都沒有,也太矯情。阿Q都夢見過把秀才娘子的寧式床抬進土穀祠,咱又怎能不夢點什麼呢?十七八歲的時候,我讀了蘇聯作家薇拉·凱特琳斯卡婭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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