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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至少是半年以後。
半年?黃花菜都涼透了!
他垂著腦袋思考著,下了朝後要不要去慕王府安慰安慰慕子衿,畢竟獨守空房忍受寂寞的是他。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那廝天天在床上躺著,跟小丫頭回不回來沒什麼兩樣。
他正糾結著,身後有人出了列,高聲道:“臣以為當即止戰安民才是正道。”
出列的正是兵部尚書賈權,上一次口口聲聲叫囂著司空煜通敵叛國,奏請靖安帝重懲司空府,更因與百里思青當朝對峙,一時令靖安帝對他的態度冷落了不少。
前不久,司空少將軍被證實清白,啪啪被打臉了後還不消停,現今再一次站出來否定百里思青,不可謂勇氣不嘉。同時,他的作為也讓人免不了懷疑他是否對司空家和高陽公主存了莫大的意見。
果然,靖安帝眼神銳利地看過去,“愛卿有何高見?”
賈權刻意撇開帝王的不悅,開門見山道:“眼下我軍大勝,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臣不否認高陽公主的膽識和背後考量的利益,可烏賊國經此一戰,元氣大傷,已完全喪失了再興風作浪的能力。況且,戰爭總免不了傷亡,臣聽聞自開戰以來,邊關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臣以為當下安撫民心,休養生息才是重中之重。”
上官玥聽得不由涼涼嘀咕:“賈大人真是憂國憂民,體恤百姓。”
上官馳耀在前面聽見了他的嘀咕,轉過頭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乾巴巴地改口道:“不過,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靖安帝一雙眉毛蹙起,看著不大愉快,笑容也收了不少。
其實在場的朝臣對戰不戰都沒多大興趣,這與他們的利益又衝突不了。只是慣於揣附聖意而活,惹帝王不快,他們的前途也不能落好。因而很快就有人跳出來反駁賈權,理由自然是圍繞長遠的目光與利弊。
靖安帝與他們所想的一樣,早就在私底下已經擬好了聖旨,不過是想聽聽他們的說法,也只是聽聽罷了。
因而,他一擺手,遏止了兩邊的爭論,“好了,此事朕自有定論。”
他也未當朝宣旨,只是將話題移到了百里曉的身上,“朕近日臥病龍床,朝中瑣事五皇子處理得不錯,待會兒朕重重有賞!”
百里曉當然是喜不自勝,誠惶誠恐地出列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分內之事,兒臣不求獎賞,只願父皇龍體永康!”
四皇子一脈的不少臣子聞言霎時如臨大敵。大皇子至今被關押在天牢裡無人問津,已然對於太子之位再無回天之力,以往圍在大皇子身後的勢力經由四皇子的招攬大多數都投入了他的旗下。
而蘭家更因為私下與百里愔的協議,當仁不讓地擁護起了他,與五皇子一派分庭抗衡。
而靖安帝短短的幾句讚賞,就讓人心又開始了騷動。
靖安帝將下面的反應都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而後輕輕嘆了口氣,話鋒一轉,沉重道:“此前關於大皇子姦殺民女一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雖痛心疾首,卻不能包庇,傳朕口諭,大皇子百里明——”
“報——”外頭的禁衛慌慌張張地闖進了大殿,打斷了靖安帝的話。
靖安帝臉色沉了沉,“何事如此慌張?”
禁衛低著頭,不敢去瞧帝王的臉色,斟酌了好一會兒,依然吞吞吐吐地回道:“啟稟……啟稟陛下……七皇子……七皇子他……死了……”
“什麼!”靖安帝猛然雙手一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這驚人的訊息一在大殿撒開,周圍剎那間皆是抽氣和驚懼聲。靖安帝只覺得眼前一晃,隨即一下子栽倒在了龍椅旁。
“父皇!”剛得了讚賞的百里曉趕緊走上龍階與陳正一起四肢八腳地將靖安帝扶住。
百里愔和百里奚寒也跟著擔憂地上前。
掐了幾次人中也沒能將靖安帝叫醒,陳正立刻找人抬了龍攆來,“傳太醫!”
靖安帝走後,嚴謹的大殿頃刻變得一團亂糟。
吵雜的議論中,上官馳耀淡淡道:“都散了吧!”
少了皇室的幾人,越王儼然成了人群之首,他面無表情地說了這句話後,其他人立即心不在焉地走出了金殿。
有擔憂靖安帝的臣子已經朝後宮邁腳而去,上官馳耀卻目不斜視地朝宮外方向離開。待他一走,上官頊也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
上官玥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上官馳耀的背影消失,又回頭看了眼玉石階上的龍椅。金燦燦的寶座下沾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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