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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理由:什麼不曬太陽會生病,花開了,沒人看會傷心…云云。
與上官玥待在一起,將他謅話的本事學了個精通。
說不清到底為什麼,許是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儘管不是他喜歡的,每次卻都會在她的殷盼中丟盔卸甲。
也是拜她所賜,丟掉的稚氣時光一點一點地被尋回。第一次看清原來世間可以這麼精彩,每一朵花每一顆草都有各自存在的意義。他的那些孤獨與寂寞實在不值一提。卻也更加發現,同她相比,他的人生太過黯淡微薄。
“有時聒噪得很。”楚離曄笑著抿了口酒,轉手替那人也倒了杯,“像個說書的先生,嘰嘰喳喳沒有一刻閒著。”
想不通哪裡來得那麼多新奇與歡樂。學了首新詩,射了幾根箭,都會興致勃勃地拿來與他討論半天。
那人接過酒杯,感同身受地笑道:“是有點吵。”但又莫名地讓人生不了厭煩之心。
“嗯,從沒有人與我說過那麼多話。”楚離曄展了展眉,隨手捏了朵衣襟上飄落的海棠花瓣,“不過,與我在一起時,她提到次數最多的人便是她的十三皇叔。”
他將目光投放在那人的身上,不出所料地捕捉到他微動的神色。
“她總是這般地愛憎分明,對她好的人會一直記掛很久。”楚離曄嗅了嗅手邊的海棠,“她曾不止一次地與我念叨,十三皇叔去了泅川那麼遠的地方,聽說那兒終年冰雪,人跡罕至。沒有京城暖和,也沒有京城熱鬧。他會不會冷,會不會悶…”
那人將酒杯裡的酒一口飲盡,似問非問道:“是嗎?”
“當然。”楚離曄點頭。
寄往泅川的信裡總會夾著一枝海棠,信末總會滿懷期待地問及十三皇叔的歸期。百里思青所做的一切,從未瞞過他。
“十三皇叔”他捏著花又為面前的人斟了杯酒,“我能不能這樣喚你一聲?”
“可我卻不能應你。”百里奚寒如實道。
“我知道。”楚離曄不以為然。
其中所代表的含義無人不懂,百里奚寒若真應了,才是奇怪,“可我很早前便已經隨她喚過。”
斟酒時有酒水滴灑了出來,他的手掌有些溼。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知道他孤苦伶仃後,便紅了眼眶將自己的親人盡數塞給他。
“因為我在泱國舉目無親,她便時常自做主張地宣告道——”
許是有些醉意,他一反常態地學起百里思青從前的口氣來,“我的不該就是你的嗎?我的父皇、表哥,還有十三皇叔…也都是你的!”
他乾脆棄了酒杯,提起酒壺便生猛地灌入了口中,往常的從容此刻蕩然無存,“都是你的!哈哈!十三王爺,你說她是不是很傻?”
百里奚寒手指攥緊了又鬆開,而後莞爾道:“確實很傻。”
他突然想起那些整整齊齊躺在盒子裡的信箋,坦言道:“她很喜歡你。”
從小便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喜歡就會鬧得人盡皆知,說不清是可愛還是可恨。
喉嚨被烈酒嗆得生疼,楚離曄忽然啞了聲,“我知道。”
太過單純無畏,又有天生的保護欲,總是喜歡為別人考慮。一旦喜歡上便會死心塌地,奮不顧身。不論你的身份如何卑賤,背後如何遭人詬病,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你面前。
只是…為什麼不一直喜歡下去呢?
“聽說你此次動身來泱國之前,晉國皇宮內便起了事端。(。pnxs。 ;平南文學網)”百里奚寒突然問道:“你就不怕太子之位被人捷足先登?”
楚離曄眼底流光一閃,盯了他半晌才回道:“我曾答應過,等她十五歲時一定要陪她過及笄之禮。”
百里奚寒淡聲道:“這便是你不顧一切來泱國的原因?你就不怕自己多年的隱忍和佈署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離曄抬望天上的彎月,清俊的眸中寂落滿滿,“我不能看著她嫁給別人。”
城北灌木中的那抹肆意笑容,令冰冷深夜化作一片潔白的寧靜,那是輪迴不休的黑暗裡的唯一曙光,他即便是傾盡一切也要守護的純粹。
百里奚寒很想與他說,就算不能看著她嫁給別人,她終究還是會嫁,連他的皇兄都鬆口的婚姻已是鐵板釘釘。
從前只瞧出她是一頭脫了韁繩的野馬,卻是未看清她的性格有多倔,心就有多狠。對別人毫不留情,對自己便更是殘忍。
連他這皇叔都極其容易窺破的情意,她卻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