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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可怕怪物的加害時是一個一個地倒下的。大家所想到的怪物,只可能是一個巨人。他挨個兒抓住獵狗,像是抓平平常常的小雞兒,然後一刀砍下腦袋……否則又怎麼解釋?一個人,不管他有多強壯,竟能幹淨利落地制服這些狂暴的狗?更何況,他自身也沒有被它們吃肉的獠牙撕得個粉碎呢?
除了這一恐怖謀殺案的具體情況,我們的蘇格蘭之行還給我們帶回一個實實在在的紀念………重感冒。它使我們有好幾天只能待在倫敦的寓所裡足不出戶。我們暖暖和和,身子埋在扶手椅裡,遵照醫囑用濃烈的格羅格酒來治療,一邊對這第四件“功績”作出結論性意見。
那天晚上,我來到我這位朋友的寓所。他身體情況似乎比我更糟。他穿著暖和的睡袍,老在擤鼻涕,每次都從手邊的一疊手帕裡拿出一方,用過後就扔進壁爐火中。我尤其驚訝的是,它們都是質地很好的純白織物,而且做工精細。過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向他指出這一點。
“我說,歐文,您是不是錢太多了,可以把這麼漂亮的繡花手帕不當回事?”
“正是如此,我不喜歡繡品,”他反駁道,“至少在它們成為多餘的時候是這樣,這些手帕便屬此例。它們在本質上是具有功能的物品,這一點我們要記住。從另一方面來說,在它們的潔白無瑕當中,便已有一種高尚的樸素在內,依我淺見,這於它們自己已是足夠的了。您很瞭解,我一直信奉美不一定是要紛繁複雜的。不,說真的,我厭惡刺了繡的手帕!對我而言,這是將它們打發走的好機會。”
他拿起一方全新的手帕,大聲擤著鼻涕,隨後扔進火中,像是要把他所說的話再強調一番。但我接著說:“我還是認為,這很可惜!您想想那些如同藝術家一般的手指吧,它們在繡花時飽含著多少愛呀……”
“這些是我父親這邊已故祖母繡的。”
“好啊,我不認為她現在見到您這樣會非常高興的。”
“相反。她一定會認為我確實捨不得它們,認為我是在作什麼獻祭來表明我對她的愛呢!”
“天吶,但願她聽不到您的話!”
“沒有危險,阿喀琉斯。您放心好了,因為她已聾得什麼都聽不見了。要是您願意,我建議您暫時忘了我祖母,回到我們案子上來吧。”
“樂於從命。”我淡淡答道。
“在許多方面,我覺得這個案子的資訊很不少了。這個罪犯的輪廓正在一點一點地浮現出來。”
“是個什麼樣的輪廓呢?”我感到意外,問道。
“‘克里特公牛’一案,顯示此人力大無比。‘金角牝鹿’案,說明他駕馭事件的能力,換句話說,表現了他的聰明才智,或者說,有計謀。在‘斬殺勒耳那蛇怪’案中同樣可以看出這一點。現在,我們還可加上另一種才華……”
“什麼才華?”
“殘忍,”我的朋友答道,目光陰沉,“總之這是在給我們造就一個特別可怕的罪犯。”
“我承認,這最後一起罪行使我相當不安過。當我一想起這事,只要聽聽那個漁夫的證詞,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管怎樣,我們找他作了詢問是對頭的。他最後到底還是想起來了,這個陌生人在慘劇前夜經過旅店時,身披一張獅皮。目前我們至少可以肯定,我們走的路子不錯。”
“發生了這種野蠻的兇殺案,怎麼還會不相信呢?”我嘆了口氣,喝著朋友給我備下的熱飲。
“是啊,很清楚了,”他表示同意,“這新的‘大作’具有高手的風格,可又是何等樣的大作啊!為求得整體上的象徵意義,他乾脆把獵犬當了祭品。這七個給砍下的狗頭,就像是勒耳那蛇怪的蛇頭;而它們被灼燒過的脖頸,也一如傳說那樣……更不用對‘勒耳那’本身的選擇了——她蟄居在那個沼澤地,用她的狗在四周散播恐怖,還有比這可憎的老太婆更好的選擇嗎?坦率地說,我還不這樣認為呢;現場只有七隻狗而不是八隻,並不像有八個頭的勒耳那蛇怪,顯然會有人挑剔這一點的。不過在這細節上吹毛求庛,恐怕又不大適合,因為其餘一切都很完美。”
“‘一切’……我想,您指的是壓在石塊下的‘勒耳那’的主頭?”
“對,這一點很突出。這是一流的兇殺。太清楚了,太完美了……”他朝手帕挑剔地看了一眼。剛才他將它開啟,攤在膝上。此時他懷著一種快意將它抹平,又接著說話,“完美得就像這些潔白的手帕……得了,不談那些畫蛇添足的裝飾了。我們這位赫拉克勒斯是不折不扣地模仿傳說去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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