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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對歐文來說似乎不再重要了,他既感到興趣也被深深吸引住,現在已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年輕人本人身上。
當理查森太太不經意提到,她兒子的性格是不易管教而且動輒發怒,還想,要是她兒子現在又見到馴獸師,而且還活著,這個人會有一個什麼下場?此時,歐文怪怪地一笑。這個笑也在相當程度上反映了我自己這時心中的驚詫,這種感覺又像是在驚歎,當我聽到這又一個巧合時真覺得不可思議。從這時開始,我這位朋友便努力將談話引到這位少東家的性格上去。一連串的意外讓我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所獲知的情況,確實無論在哪一點上都與傳說中那位英雄的青少年時期相吻合。真是聞所末聞、無法置信,又荒謬可笑、不合情理。但我們隨後聽到的證言只能肯定理查森太太所吐露的隱情是真實的,而這些證言,在赫拉克勒斯本人記憶所及範圍內也得到了證實。
在那個真正的赫拉克勒斯的童年中,廣為人知的一個標誌性事件當然是兩條蛇的事了。它們鑽進了他的童車,而他卻做到了只用自己兩隻小小拳頭的力氣便卡死了它們……可以說,小理查森也有過這種事。其次,他的狂怒,他的那些家庭老師,當他厭煩了他們的時候總會受到一陣狠揍……這便是理查森的青年時期。他對施展拳腳的愛好,他那令人驚歎的力氣,當然,還有他那既突然又危險的可怕怒火所釀成種種不幸的行為,他也會馬上就表示悔恨。這種種的巧合,令我們無比愕然,竟至開始懷疑宅子裡這兩位主人所講,懷疑我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不過最吸引人的部分還在後面。當理查森太太提到她兒子結婚後所遭到的不幸時,我看見歐文和韋德坎德聽得臉色卻發白了——
“我這可憐的兒子因為失去年輕的妻子而很痛苦,萬念俱灰,無論如何總想把這場慘劇的責任擔當起來,似乎這麼強迫自己就會減輕悲傷了……是不是這樣啊,赫拉克勒斯我知道,你現在已相當堅強,足以冷靜而理智地去思考這樁令人難過的事件了。”
正如我已指出過的,底比斯城那位英雄在一陣狂怒中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後,被判有罪,要完成十二件苦差作為贖罪。這是又補充進來的一個巧合,然而它足以說明問題,須知使得瓶中水終於溢將出來的也就是那最後一滴水。他給我們提供的種種情況都對他不利,可這當中他卻好像意識不到,這真是難以置信。儘管如此,我們從這時開始便確信,這個小理查森就是幾個星期來我們徒然在尋找的那個野蠻人——野蠻的伸張正義者。
很難表達我們當時的感覺。我們與之交談的這個客氣親和的年輕人,有著作為兇手的完美心理素質,具有完成某些罪案所必需的體力,加之,他的體貌也符合歷次慘案不同證人所作的描述。
對一名為國效力的業餘偵探來說,這份收穫不小了。但我注意到,像歐文和韋德坎德督察這樣的老手,卻還是非常小心謹慎。我相信他們此刻只希望一件事:離開,獨處,讓頭腦冷靜下來,弄清楚如何恰當行事。然而讓我們吃驚的事還沒有完,那天命運顯然要捉弄一番找們的智力。
由於我們在客廳裡待的時間較長,翠徑莊園的其他居民在來到時也給我們作了介紹:理查森太太的弟弟,她的女兒和女婿邁克爾·諾韋洛。沒過多久,諾韋洛便想出風頭,但也不無突然地開口道:
“偵探先生們,你們的到來正當時呢,因為我妻子和我有個小小的謎團要提交給各位:找出那隻居心叵測的黑手,它一再把某些黏土書板弄翻過身來。”
於是我們給領到掛著書板的走廊去察看。當我們見到是關於赫拉克勒斯的十二功績時,我們那個意外呀,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然而這個意外馬上又相形見絀了,諾韋洛夫婦明確告訴我們,有些書板似乎是自行翻過去的,並指出這些書板最近又添上了一塊:《赫拉克勒斯與狄俄墨得斯之食人牝馬搏鬥》……
我聽到歐文在喃喃說著什麼,瞧見他取出一方手帕來擦拭前額。他暈倒時正好被我接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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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斯托克的敘述(續)
“阿喀琉斯,此情此景怎不叫人要暈過去呢!”當天晚上,我們在斯特蘭德大街一家酒吧用晚餐時,歐文向我解釋說,“這種時刻超越了感受的界限,又怎麼能挺得住呢!恐怕這是我整個偵探生涯中感受最強烈的一次了。接連好幾個星期,我們徒然作了很大努力,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大有新獲!這份補償可謂豐厚呀,它讓同輩中天分最高、也最苛求的行家也會心滿意足的……說真的,請相信我,我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