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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是罪案史上非常特別的一個傢伙。現在我們知道了他過去的生活,也知道了有種種難以置信的情況,使他自詡為偉大的赫拉克勒斯,要不惜任何代價去模仿他;還養成了他那種少見的狂妄自大,而這種自大狂像常見的情況一樣,乃是出於一種強烈的自卑情結。他周圍的人,尤其是他哥哥,妒忌他的天資,只要有機會便嘲弄他,渲染他就像那個同名名人一樣腦子遲鈍,而這往往又使他火冒三丈。因此也就不奇怪,他想證明自己既有力氣也有智慧,要在同一場閤中再現這位英雄的雄風,因為這位英雄往往給說成是隻用拳頭行事而非腦袋。他的罪案全都證明了這一點,其成就沒有先例,同時發揮了這兩方面的才能。此外,還應添上大度和勇氣。赫拉克勒斯是利他主義者,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清除糟蹋自己同胞生活的惡人,要為他們而獻身。
“他自信自己是非同尋常之輩,具有神的本質,應當超越迄今為止這一領域中所有已經成就了的東西。他的罪案不僅要達到那位底比斯英雄名聲的高度,還要讓人人知道他,知道是他幹了所有這一切——人人應當知道,他是赫拉克勒斯,是他幹了這些公益行為,但人們又不可能抓住他,因為他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是超脫於人類法律之上的……您回想一下在抓他之前和抓他之後的一副狂妄態度吧。他說的話總是語意雙關,實際上從未否認自己就是那些罪案的作案人,同時還強調那些犯罪行為的益處。顯然,他也曾預料到自己會被捉住,但在‘赫斯珀裡得斯果園’一案用了同謀參與進來之後,便更好地洗刷了自己。您還記得我祖先的那些白手帕吧?它們沒有刺繡顯得更美。在我看來,那些罪案堪與它們等量齊觀,手法乾淨流暢,不搞花頭,非常接近真實,一切毫無遮掩,無論是動機,還是兇手——或者說行善者——的面目。這個人太機靈了,抓不上手。我還對您說過,這些事要幹起來是非常之難的。他的打算是,製造一個傑作,它要使其他此類動作相形見絀!”
一陣無語,只有我們在泰晤士河岸上響著的腳步聲打破了靜謐。我問:
“歐文……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他告訴我的。”
“什麼時候?”
“昨天夜裡。”他答道,似笑非笑。他沒有明說,閃爍其詞。“您也知道,天才和瘋狂只有一步之遙,對吧?尤其是在藝術領域……然而,儘管他罪行殘忍,我還是要認為這傢伙是個藝術家。所以您會明白,我幾乎未曾需要用上自己的才華來和他溝通,我只是把他那些罪案往上拔高了一點檔次,將他行事中的可圈可點之處誇獎了一番,這就夠了,使他之後便把我當成了知音。這樣,我基本上了解到一切已有一些時間了。起先,在我詳細指出他犯罪機理的那個晚上,我是想讓他落進圈套的,但他佔了上風,將一個多少也可說得上的罪犯交了給我。這件事,無疑是他已預見到事情可能變得不妙——我想——是在我到達之用了個什麼藉口,讓他哥哥將馴獸師狄俄墨得斯的地址寫在了自己的記事本上。
“附帶說說,他把這樣一個記事本留在狄俄墨得斯屍體的口袋裡,所用計謀完全一樣,也是為了讓警方從翠徑莊園方面進行調查。我和您說過,一切細節都曾預先考慮過。例如,藏在他馬鞍下那塊有血跡的破布,開始時似乎是一個很好的證據,然而並不完全有說服力。至於狄俄墨得斯,應當知道,是赫拉克勒斯在一家酒吧裡和這個人搭上話的,而非情況相反如他所講。也還是他,向此人建議到自己家裡來看一看,作為踩點,過後好來個入室盜竊。這麼做,所換得的便是在那個猛獸出沒的致命一夜‘同謀犯罪’。”
“他是怎麼知道,狄俄墨得斯是個職業偷手的呢?”
“這我不清楚,而且他是用什麼方式和這個人提出這筆奇怪的交易,我同樣也不瞭解。可以肯定的是,理查森家裡的那些銀餐具根本不會有危險,因為他要除掉這個壞蛋是已經定下來的事。不過話雖這麼說,我們也別給弄得暈頭轉向的,前不久,赫拉克勒斯還剛剛贏了一局呢。他用一次效果十分顯眼的自殺,將一個量身定做的罪犯送到我們的面前,以示能耐。那些日子我們去他家找他,正是他一個人和得伊阿尼拉待在翠徑莊園的時候,我給他下了個圈套……而他也上鉤
“謝謝您曾預先讓我知道。”
“當時我想的是,瞧見我袋中的手槍便足可不言自明的了……不過我承認,這一局是冒了險的,尤其是我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我想您已猜到過河時居然發生的那次事故的象徵意義了,對吧?這正是神話中赫拉克勒斯和他妻子之間一個場面的準確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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