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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斯托克的敘述(續)
我陪著歐文,一起經歷過不少非同尋常的事件,這使我少了點多愁善感,也習慣了一些傷心慘目的場面。話雖如此,我們正在進行的調查還是難住了我們。這或許是因為情況令人駭然,也或許是因為罪案本身異常,也或許是兩者兼而有之。這次新發生的謀殺完全說明,它屬於最後一種範疇。
我們目睹到的現場我真難以描述。反差強烈:一方面,是這個夏日清晨可愛的大自然,果園裡有田園牧歌式的景色,還有小鳥們動聽的啁啾使園子充滿了活力,更有玫瑰的花香滿園飄逸;另一方面,就是這個老婦人的屍體所呈現出來的景象了,她橫陳在蘋果樹下,姿態反常,兩眼翻白,舌頭外垂,面孔略呈青紫,勒死她的披巾還打著結留在脖子上。她乾癟的兩隻手,還有對女人來說是相當大的兩隻腳,都露在她長睡衣的外面。睡袍純白,在暗褐色的泥地上很是顯眼。她躺在那裡,雙腿蜷縮,估計是被人拖到這裡,然後將她身子翻過來,正好讓人看到她那駭人的目光。她的睡衣皺摺裡有三個金蘋果,說得確切些,是三個塗成了這種顏色的蘋果。這棵樹的樹枝上已經光禿一片……看來真怪啊,因為周圍的那些樹上都果子掛得滿滿的。不過這也只是腦中最初想到的,是一種下意識形成的異常感罷了。
歐文和我剛剛抵達。韋德坎德叫我們來的電報簡明扼要,但意思非常清楚:大家都在擔心的事發生了。
督察迎接我們時沒講一句話,無疑是認為現場情況自會說明。有兩位身穿制服的警官在檢查地面、蘋果樹和它的前後左右。他們的上司則和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在一起,此人套著一件圍裙,神情顯得非常難過。有位法醫,正彎著身子在對屍體進行檢杳。一會兒他立起身來,因為我們在旁邊等著,便向我們宣佈說,受害者系被勒頸而死。
“我想已經明白兇手是怎麼幹的了,”他思考著什麼又補充說,“他一定是在其睡著時突然襲擊,將這條披巾從枕頭旁邊穿過她床上的橫檔,繞住她的脖子,這時他只要收緊等著斷氣就行了。剛才我在她臥房裡看了一下,覺得這是可以做到的。她頭上有兩處淤血很能說明問題,兩者相距和橫檔的間隔相當。隨後,他將她拖到這裡,丟在這塊地上,再將三個著色的蘋果放在了她身上。”
“他可沒就此撒手。”韋德坎德按捺住惱怒,插話說。
“我知道,”法醫仰頭,望著給摘光了蘋果的樹說,“不過這是您的問題了,督察,可不是我的!”
韋德坎德讓套著圍裙的老頭來作證。這個人的身份是花匠,是他發現了屍體。他講完了讓人驚訝的情況後,我們都沒有出聲。
“我總算明白了她幹嗎要叫我做這件事,”他喃喃說道,“一定是因為那三個小丫頭,她們常常來偷她的蘋果。她是想給她們下個圈套,等著她們夜裡來摘果子時,地上留下腳印……您明白吧?”
“還用說,”韋德坎德低聲吼道,“您堅持認為,從昨天傍晚您離開以後,這五六米見方的一圈平地上,沒有一個人來過,是嗎?”
花匠走近他翻過的地方,用下巴指了指。
“您看到的,除了屍體拖過的印子,沒有任何痕跡。”
“您走了以後,就沒人可能走過,又將地弄平了嗎?”
“對,我很肯定。您瞧瞧地面……地皮有點乾硬開裂了,那是下午結束時太陽照的,昨晚我離開這裡時就這樣了;要是夜裡有人像我重新又幹了一次,地上是會不同的。您還得承認我這活兒幹得不錯呢,地上連個貓爪印子都沒有。”
“那麼,蘋果又是怎麼給摘掉的呢?”韋德坎德責問道,一邊抬頭望著空無一果的根根樹枝,很是惱火。
老人搖搖頭,既是抱歉也有困惑。
“我還真一點也搞不懂呢。我和您估摸著說說看:用一個大梯子,擱在我平整過的地方,人上樹就不會留下腳印了。或者呢,身子靈活的甚至可以跳過屍體,吊上一根樹枝……不過接下來呢?您以為就好把這些蘋果都摘下來了嗎?尤其是已經夜了,難不成還要在旁邊放上幾盞燈嗎?犯傻的人才這麼幹,而且一定會漏掉一些蘋果,這在大白天也難做到呀!您試試看吧!說實話,這種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您給我們說說!”韋德坎德催促道。
“要我說呀,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一根繩子繫上一根結實的樹枝,再拼命搖動,這就大大地解決了!不過您也看得出,不可能是這樣乾的。即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