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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廠長微笑不語,只是仔細觀察照片。不多時,只見他的面色漸漸紅潤起來,好象非常興奮。又接過沈盼遞來的另幾張照片反覆觀看,過了好久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輕輕把照片放到桌上。
“老金,你怎麼啦?看出什麼名堂來了?”張老頭見狀有些擔心。他擔心可能自己看走了眼,這把椅子說不定非常貴重。因為金廠長對明清木器的認知水平比他更高一層,他只是光靠眼力。而金廠長還曾專門埋頭研究古籍,走訪博物館。鑑賞功力要比他深得多。
沈盼和寧遠也很好奇。尤其是沈盼,她想這個金廠長說不定真的知道這把椅子的來歷。那樣的話就能解開坐上椅子就做夢的怪事了。
半晌之後,金廠長終於開口了:“這把椅子,是非常罕見的姜款!”
最新! 三 白頭廠長閒話天啟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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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款?什麼意思?”張老頭一臉疑惑。寧遠和沈盼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凝神傾聽起來。沈盼更是覺得奇怪,在她翻閱的諸多有關明清傢俱書籍裡,從來沒提到過這個名詞。
金廠長道:“我一直在研究明清傢俱史,在明朝中後期蘇式傢俱鼎盛一時的姑蘇淮揚一帶,曾經出了幾個著名的能工巧匠。其中一個最出色的,名字叫姜華雨。據一些野史記載,當時蘇杭城裡的時髦文人,鄉紳官宦無不以擁有一件他製作的傢俱為榮。因為這個姜華雨做出來的東西,無論是床榻,桌椅,屏風,几案,其款式都與眾不同,別具一格。所以當時別稱“姜款”。端是稀罕啊。”
張老頭眉頭一皺:“老金,我做老古傢俱幾十年,怎麼從來也沒聽到過這個事?”
金廠長笑笑,不過笑容中帶著點苦澀:“姜款傢俱流傳下來很少,時間一長,其價值也漸漸被人埋沒了。而且現在收藏老傢俱的人,究竟又有幾個真正懂行的,大抵是些附庸風雅之流罷了。”
沈盼在旁一聽這話,不由臉上一熱。的確,和金廠長這樣的行家比起來,她還只能算個初入門的新手。不過她倒不是附庸風雅,而是出自對中國古典藝術的愛好。眼下,她總算知道了這把椅子的製作者,一個晚明著名巧匠,姜華雨。
但她還不明白為什麼這把椅子坐上去會讓人做夢。她正待向金廠長再打聽些情況,卻聽張老頭又說道:“老金,不是我說你。你要早點對我講,憑我的這張嘴一傳,保證不出幾年,這種姜款傢俱一定身價暴增。對了。目下為時未晚,你跟我說說,它一般有什麼特徵?”
金廠長道:“說起特徵倒是很難。因為匠人制作傢俱,多半做完了事。不像文人那樣,寫字畫畫總要落個款。所以要認出他們各自的手藝,只有你長時間揣摩他們製作出來的傢俱。就像看名家書畫一樣,揣摩得久了,就知道哪家是哪種風格了。實不相瞞,我研究姜款十幾年,家中也有一二真跡,方才摸出點門道來。”
張老頭聽罷,露出遺憾的神色:“沒落款,沒明顯特徵,要炒熱起來就難了。”
金廠長淡淡一笑道:“老張,我看你就別費這個心思了。姜款流傳在世的本來就少,最多隻能讓我這類老頭子作作研究考古之用。你要炒作怕還沒有貨呢。倒是這位沈小姐有緣,能得到一件珍品中的珍品。”
沈盼聽話頭轉到自己了,便莞爾一笑道:“不是金廠長提醒,我怕有寶也不識呢。眼下我回去可得把這椅子好好收藏起來。金廠長,我還想問你個問題,這種姜款傢俱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呢?以至於讓您這位老前輩這麼感興趣?”
聽得“老前輩”三字,金廠長臉上綻開了笑容:“老前輩三字我真是不敢當。其實我研究姜款,一方面是欣賞它近乎自然天成,不帶斧鑿之痕的手藝,另一方面,只因為我家的祖上,和這個姜華雨,還有那麼點淵源。”
“哦,真的嘛?”沈盼手託下頜,一幅急待傾聽的樣子。她心裡有種預感:對這位姜華雨知道得越多,對揭開那把椅子的怪異之處就越有幫助。
不知何時,雨勢更綿密了。從視窗朝外看去,遠遠近近的山水都連成了一片茫茫煙波。整個小餐廳顯得益發寧靜。唯有金廠長用一口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的語調跨越過漫漫時空,追憶著陳年舊事:“我們金家,祖上也曾經是個木匠世家。我這個人凡事喜歡追根搠源,我曾經整理過我家的家譜。幸好我們鄉下人比較注重這個,所以家譜經過整理,還一一串連得起來。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