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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這道題的答案嗎?很簡單,你先把你那道煎藥題的答案告訴我,然後這一場比試就算你我雙方打平,如果你不服氣,我們以後可以再繼續。”
窗外春光正在最後的爛漫,稚蟬正在最初的拼命鳴叫,寧缺搖頭輕笑,捲袖注水磨墨潤筆拍硯,在紙上寫下了上面那段話。
第二日的夜間,馬車離開書院,透過長安城南朱雀門,駛抵東城臨四十七巷,停在了老筆齋之前,寧缺回身對車伕道了聲謝,走進了鋪子。
鋪門關閉,桑桑端著一碗早晨剩下來的酸辣面片湯走了出來,連同筷子和毛巾一道放在寧缺的身前,然後從桌下取出一盤醋泡青菜頭和一盤涼拌三絲。
在書院辛苦學習了整整一天,回家後卻要吃剩飯和小鹹菜,寧缺心想怎麼說咱們也是有兩千兩銀子身家的人了,怎麼還這般苛待自己?若放在平日,或許他會直接開口把小侍女好生教育一番,但今天他心情大佳,所以只是搖了搖頭,拿起筷子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順便問了幾句今天鋪子裡的生意。
桑桑下午已經吃過了,這時候就坐在他身旁,細細的雙臂重疊擱在桌上,黑黑的小臉蛋兒擱在手臂上,偏著頭瞪著柳葉眼打量著近處寧缺的臉,半晌後好奇問道:“少爺,你今天心情是不是很好?”
“嗯。”寧缺挾起一塊被泡的有些發黑的青菜頭扔進嘴裡,嘎吱嘎吱嚼了,被酸味刺到痛苦地皺起雙眉,含混回答道:“最近在書院裡認識了一個很有趣的傢伙。”
桑桑聽到他在書院裡結識了新朋友,開心地笑了起來,側仰著小臉關心問道:“是同學嗎?男的還是女的?”
寧缺看著小侍女的臉微微一怔,筷尖在溫嘟嘟的酸辣面片湯裡劃弄著,片刻後遲疑說道:“沒見過人,但……應該是個男人吧?”
“不對。”
想到第一次留言時那廝形容觀書忘義時的下作淫褻比喻,他搖了搖頭,斬釘截鐵說道:“不是應該,那個傢伙肯定是個男人,而且肯定是個很猥瑣,在女人身上吃過非常多次虧的可憐猥瑣男人。”
“可憐和猥瑣……”桑桑開始思考,鼻尖微皺,“好像不是一回事。”
“可憐是經歷,猥瑣是氣質。”寧缺認真解釋道。
桑桑坐直身子,好奇問道:“是不是說他長的很難看?”
“剛才就說過,我沒見過他人。”
寧缺從懷裡摸出一張紙遞給她,吩咐道:“紙上面有幾味藥材,還有煎服制切的法子,你明兒去藥局抓藥,然後回來自己整治,記著不要讓外人瞧了去。”
桑桑接了過來,蹙眉問道:“為什麼不能讓人看見?”
寧缺想著舊內給自己留言的那個傢伙,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傢伙應該是書院二層樓的學生,這藥方肯定也是二層樓裡的精妙秘方,你我既然偷偷佔了那傢伙好大一個便宜,那便還是不要外傳的好。”
第一百零六章 留書不知暑已至
第一百零六章 留書不知暑已至
舊樓下人來人往,樓上安靜如常。
書架上的書是線裝舊書修行珍籍,書裡夾著的紙是書院學生常用的尋常薄紙,筆墨與硯安靜擱在西窗畔的案几上。女教授坐在東窗下恬靜簪花,少年盤膝坐在地板上冥思苦想,偶爾起身在紙上寫上幾句然後塞入書冊中。待入夜時又有另一胖少年悄然而至,看到留言後便會去西窗下回上廖廖數句或是洋洋一篇大言。
或娟秀清麗或狂放縱橫的字跡在那些紙上不停塗抹,寧缺和陳皮皮這兩個並不知道對方身份的傢伙,就用留書這種方式不停進行著交流,而春末夏初的時日,就在他們的一筆一畫一嘲一笑間悄無聲息地溜走,平靜而美好。
“無名兄,能不能有什麼法子把書中劍意柔順些?”
“白痴,如果能柔順還叫什麼劍意?另外你昨天那道關於草地與母牛的數科題……太怪了,什麼叫數量之間的關係?”
“白痴,不要把不懂的東西都稱為怪異,另外真沒有什麼方法能夠通竅嗎?我還是不怎麼相信昊天老爺會對我這個天才如此不公平。”
“有倒確實有,但你還是不要抱任何希望。天才與白痴只在一線間,但凡抱有這種希望的人,無論他是不是天才,最後都會變成可憐的白痴。另外我還是要重申一遍,前天你那道數科題真的有些怪,沒有質樸美感。”
“我聽說魔宗他們用的路數不同,並非求諸與天地之息相呼應,而是試圖把天地之息納入體內,體內無竅之內用這種方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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