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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想著從昨天清晨到此時的連番奇妙遭遇,尤其是那些昏迷時隱隱然模糊的感受,眼眸裡泛過一絲迷惘之色,皺著眉頭重複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做些吃的,我有些餓了。”他不喜歡這種有變化發生在身上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的局面,皺眉思索不得其解後,便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
忽然間他想到一個問題,看著桑桑面露乞求之色說道:“不要煎蛋面也不要肥腸面,更不要昨天剩的酸辣面片湯,這麼熱的天氣,肯定都餿了……看在少爺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差點兒死掉的份上,咱今晚掏錢吃頓好的吧。”
桑桑被他這句話說的鼻頭一酸,心想我只是個小侍女,難道還敢天天苛扣你不成,還不是想著日後少爺你要娶少奶奶,總得替你攢些銀錢。
“我給了車伕十兩銀子……”
她低著腦袋輕聲說道:“先前少爺你昏睡的時候,我去隔壁古董店尋他家老闆娘要了碗泡蘿蔔,已經倒進鍋裡和鴨子一起燉了,再過會兒便能好。”
說完這句話,桑桑從桶裡拎起滾燙的毛巾擰了擰,然後放到寧缺手能觸著的地方,向屋外走去,被燙的有些微紅的小手在圍裙上輕輕擦了擦。
……
……
給了車伕十兩銀子——桑桑就是要透過這句話告訴少爺,自己雖然年紀小,雖然節儉,但卻不是個不分輕重的小侍女,該花銀子的時候,可沒有什麼捨不得。
寧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那個忙碌的小小身軀,想著先前她那句話裡隱著的恚惱味道,忍不住笑了起來,卻沒想到桑桑看見他在床頭支著身子,竟是迅速走到窗邊,沒好氣說了句好生休息,便把外窗緊緊關住。
屋內光線頓時變得十分昏暗,除了頭頂那些琉璃瓦透下的微光,就只有桑桑提前就在桌上點亮的一盞溫暖燭火,靜靜地陪伴著床上的他。
寧缺靜靜看著桌上那盞燭火,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茶藝師顏肅卿是個修行者,這個隱藏因素嚴重破壞了他的計劃,如果不是夠狠夠幸運,或許在湖畔小築他就已經死去,根本不可能逃到那條大街上,更沒有機會在書院裡潛藏一夜,然後遇見陳皮皮這個西陵的小神棍。
在大街上昏迷的那段時間,他知道肯定有些事情發生,不然無法解釋身上那些傷口為什麼會癒合,也無法解釋胸口處那道無形長矛所帶來的痛苦,只是他確實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而陳皮皮又對自己做了什麼。
思慮凝滯,體傷神損,酷暑夏日被捂出一身汗,他覺得身上的面板一片粘膩有些厭煩,便想擦拭一下,然而他的手在快要觸到溼毛巾的時候卻僵住了。
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指與溼毛巾之間好像多出了淺淺一層阻礙。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世間有一條像廢話般的真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在世俗世界裡,有沒有的標準很簡單:看得見的東西如山便是有,聽得見的東西如音也是有,觸得見的東西如火同樣是有,但如果你看不到聽不到也觸不到,那自然便是沒有。
這個標準並不適用於修行的世界,那些瀰漫在天地間的呼吸或者說元氣,那些經由氣海雪山輕奏而嗚引發元氣震動的念力,無法被平凡人感知,他們看不到聽不到也觸不到天地之息和修行者的念力,但並不代表這種事物就不存在。
初境又稱初識,指修行者之意念自氣海雪山外放,明悟天地之息的存在。感知,指修行者初識天地之息後,還能與之和諧相處,甚至進行一些感覺上的交流接觸,這兩個最初的境界被統稱為虛境。
一個平凡人能否踏上修行之路,可以透過上面的論述做出最簡單的評判:如果他能夠看到聽到或者觸到天地之息或是意念,那他就真的已經站在道路上了。
寧缺怔怔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指,看著指腹與溼毛巾之間那層薄薄的縫隙,看著那些蒸騰的熱氣,知道自己感受到的並不是這些熱氣,而是一些別的東西。
這種感受用觸碰到來形容並不準確,更像是一種感知。
人類的大腦裡有精神,精神產生意念,意念是想,而念力便是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類似此等模樣而產生的某種玄妙力量,也就是思想的力量。
寧缺此時重傷未愈,疲憊乏空,腦海中清明一片毫無雜念,只有一種想法,他想拿起那塊冒著熱氣的溼毛巾,好好擦拭一下自己的身體。
似乎天地間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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