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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就照您的辦。”王賢心裡老大不快,便笑道:“這樣也好,有鄭司刑這樣的大拿,縣裡的事情不用下官操心。離著明春縣試還有幾個月時間了,下官想跟大老爺告個假,專心備考,懇請大老爺恩准。”
這話一,米知縣不禁尷尬,他想不到王賢如此年輕氣盛,竟跟鄭司刑勢不兩立。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奇怪,要是讓鄭七繼續當他的司刑,王賢的臉往哪擱?
“老弟,不要意氣用事。”米知縣忙安撫道:“那貨騎不到你頭上。你要是不放心,我來做擔保,他要是再有這麼一次,我直接將他亂棍打死……”著有些低聲下氣的陪笑道:“總之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嘛……”
“……”米知縣都這麼了,王賢也不能不給面子,只好悶聲道:“那好吧……”
王賢雖然迫於米知縣的壓力放了鄭司刑,但那何常和李晟的事情讓他教訓慘重,自此得了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教訓,是以終究不能讓姓鄭的再安穩。
七天後,剛吃了五十大板,在家養將棒傷的鄭司刑,被王賢叫到典史廳裡。
“恢復的不錯呀。”王賢見他竟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本就不善的目光,一下子更陰冷了。
“卑職遠未痊癒,”鄭司刑畏懼道:“只是二老爺傳喚,不得不硬撐著前來。”
“有這麼個事兒,”王賢不跟他廢話,徑直道:“前日府裡轉發分巡道命令,要求各縣清查陳年積案。本官調閱了刑房的檔案,發現本縣十年來,有若干起人口失蹤案,都沒有下文。”
鄭司刑聞言擦擦汗道:“回二老爺的話,本縣十餘萬人口,每年走失個把人在所難免……”
“你的意思是?”王賢面色難以捉摸道。
“回二老爺,人已經走失了數年,要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咱們就是勞師動眾,也實在是一無所獲。”鄭司刑小心翼翼道:“不如跟他們家人,縣裡出點錢撫卹一下,報個病亡結了案多清爽。”
公里公道,這法子其實不孬,但上官存心想刁難他,又另當別論了。
‘啪!’王賢重重一拍醒木,話他對這種啪啪的感覺有些著迷。看著鄭司刑被嚇得一哆嗦,王賢一陣暗爽,頓一下才調整好表情,疾言厲色道:“大膽刁奴,竟敢攛掇上官、玩弄刑法,實在是氣焰猖狂!來人吶!”
值堂胥吏忙高唱一聲:“在!”
“給我拖出,重責五十大板!”王賢又重重一拍驚堂木道。
鄭司刑大驚失色,怎麼又要打我?我的腚跟你有多大仇啊!
皂隸見二老爺起了疑心,這次不敢太玩弄玄虛,每十下中,總有兩三下是真打,直打得鄭司刑屁股開花、鮮血橫流。不過還是念著香火情,用的是似重實輕的法,雖然看著嚇人,聽著疹人,但其實沒傷到筋骨,人也沒暈過。
王賢是親身經歷過的,一看就知道里面的話頭,卻也不點破,只是沉聲道:“你把所有差事都放下,全力查詢失蹤人口,不得懈怠!本官會嚴加追比的!”
“是……”鄭司刑鬱悶的要吐血,他已然明悟,只要自己還在衙門一天,對方就會把自己往死裡整!
對方擺明了要拿自己立威,但他有什麼辦法呢?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人家是官,自己是吏……而且人家現在對其他人安撫有加,只針對他一個,讓他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要麼被活活整死,要麼主動捲鋪蓋滾蛋……鄭司刑根本沒得選。
第二天,鄭司刑便以病重為由,請求開缺養病,王賢欣然同意。又遞到米知縣那裡,大老爺不禁搖頭,還以為這王賢尊老敬老,會給自己幾分面子的。誰知他少年得志,順風順水,竟一點面子也不給……
不過老米既然擺出一副酒國神仙的架勢,就不好介懷這種事情,象徵性的挽留了一次,便批准了鄭司刑出缺。只是有時候偶爾酒醒,也會暗暗後悔,自己當初就不該答應鄭教諭請求,這下可好,弄了個裡外不是人。
唉,人家都是喝酒誤事,我倒好,是醒酒誤事,我還是繼續喝吧我……自此,米知縣更加不理正事,徹底放權給王賢。原先王賢只管刑房和三班,現在六房都歸他管,這讓為他捏把汗的帥輝驚掉了下巴,
“大人落了老米的面子,他怎會非但不生氣,還徹底放權?”帥輝問道。
“無它,六十耳順而已,大老爺已經沒了爭權奪利之心。”王賢淡淡道:“不然我豈敢造次?”
“白了,就是看老頭好欺負。”靈霄卻挪揄王賢道:“要是換個不好欺負的知縣,小賢子立馬變得很乖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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