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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久久,急忙把對方攙起,痛切地說:“好兄弟,你總算回來了!為兄能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面,死也瞑目了!這些年,你都跑到哪裡去了?”
姜尚雙手攙扶兄侯,誠懇地說:“兄侯息怒,容小弟解釋。當年不辭而別,兄侯並無過錯。小弟雖為長門之子,被封為世子,卻不善料理國事,只有兄長才是治國雄才。小弟遠走他鄉,實在是想讓兄長襲授封位。小弟今日回來,也是為家國而來。”
九侯頓足道:“你看看部族方國落到今天地步,我還算什麼治國良才?好兄弟呀,當初你不該撒手而去,今日更不該冒險而來。商王此番要滅我滿門,你又何必自投羅網?”
姜尚安慰道:“兄侯不必焦慮!自古得天下者必先得民心。目下商軍勢大,東魯不可與之爭鋒。天下敢與商王反目者,當稱錚錚傲骨,朗朗丈夫!兄侯敢以七尺之軀抵擋商王十萬精銳,堪稱當今豪傑呀!”
看到九侯連連搖頭,姜尚又說:“兄侯有勇有謀,留得青山,何患無柴?只要保住百姓,保住姜姓血脈,還怕沒有復國興邦的一天嗎?”
九侯愕然望著姜尚:“莫非……兄弟有退兵良策?”
姜尚沉著鎮靜地說:“小弟願為人質,任商王扣押京都。兄侯可暫降請罪,等待時機。另外,求兄侯把侄女姜環下嫁大元帥子辛!”
九侯大驚,二目怒睜,言語戰慄:“兄弟,我怎能將親人送入虎口啊?你是想敗我家族,辱我門庭呀!”
姜尚莊重而又堅定地說:“求兄侯萬勿遲疑!現在捨得親人,將來才能換來一座江山!”
九侯執意不肯接受此計,傲然挺立,一副凜然不可征服的神態。
姜尚苦勸半宿,最後匍匐於地,長跪不起,又勸:“古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賢達。目下殷商如頑石,東魯如雞卵,若以卵擊石,必定落花流水,卵碎雞亡。如能保住完卵,以卵孵雞,則生生不息,萬世繁衍。兄侯何必逆流而上,不肯聽從小弟諫言哪?”
九侯見姜尚心志堅決,他出的主意雖說有點難以接受,實屬不可為而為之,但是一時又難以拿出撥雲見日的救急良策以代之。躊躇半宿,嘆息半宿,最後緊緊摟住姜尚,兄弟倆抱頭哭成了一�團……�
姜尚推開九侯,深深一拜,決然說:“兄侯,眼看東方發白,時不待我。為了保住東魯,小弟就此告別了!”
九侯也將衰老的身軀“撲通”跪倒在地上,額頭叩出聲響,淒涼地說:“兄弟,為兄把祖宗基業、百姓生死,全都託付給你了……”
黎明時分。城頭悄然墜下一副籮筐。
姜尚鬆開繩索,站到地上,整整衣襟,邁開大步朝商軍大營走去。他還沒有走近商軍營帳,就被巡邏的哨兵抓住,押到中軍大帳中。
大帳裡火油燈躥跳著粗大的火苗,瀰漫著濃重的煙霧。
大元帥子辛凜然趺坐在繡團上,像一頭雄踞岡巒的獅子。半眯的雙眼射出一束光,閃電般冷森森投注過來,隱含傲慢和殺氣,使得平靜泰然的姜尚不由暗中打了個寒噤。
子辛不說話,那種敵視的啞默佈下陰森恐怖的氣場,足以使對手土崩瓦解。
姜尚也不說話,用沉默對抗傲慢,用平靜消解對方的意志。
四隻眼睛對視著,各不示弱。
兩雙目光較量著,各不相讓。
直到那束電光在臉上停留了好久,姜尚終於昂起頭來,同樣眯起眼睛,投去輕蔑的一瞥,問道:
“大元帥揮師為朝廷平叛,可懂得如何對待請罪求降的臣子嗎?”
子辛紋絲不動,目光閃爍了一下,話語從牙縫裡擠出:“死到臨頭,還有臉求降?本帥恨不得將你等剁成肉醬!”
雖如此說,話音一落,他還是揮揮手讓押解俘虜的哨兵退下。
姜尚行禮答話,神情不卑不亢:“大元帥雖然擁有重兵,可以任意征伐天下,但是古來聖賢從不濫殺無辜!以仁德安撫天下萬民,才能使得到的江山千年永固。倘若大元帥恩威並用,以仁德博取人心,天下真心臣服大商的又何止一個東魯?”
子辛冷森森瞥了姜尚一眼,端出君臨天下的架勢,傲然說:“上天把神的意志託付商王,上天的法則是賜福給好人,降禍給壞人,降罪給叛臣!天道無情,只有按律懲罰九侯,草木才會茂盛,天地才會光明,人丁才會更加興旺。如果容忍叛臣,等於把自己推入深淵!你別用妖言蠱惑人心,本帥只相信矛戟和戰車能取天下,決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姜尚從子辛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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