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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侯心裡惴惴不安,明知朝廷不會就此罷休,整日裡長吁短嘆,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傳來了商王派遣大軍前來征討的訊息,整個城國里人心惶惶,如臨滅頂之災。緊接著,大元帥子辛又派人送來問罪詔書,語氣十分嚴厲:“姜恆楚欺瞞朝廷,慫恿罪臣,善惡不分,昏庸無能,要麼交出叛臣,要麼開城投降,向商王請罪,聽候發落。否則,大軍到後,東魯將會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土城裡,木頭搭建的宮室,浮沉在陰霾之中。有群烏鴉在空中盤旋,哇哇鳴叫。
年邁的九侯神色沉鬱地在宮中踱步,他的頭頂又多了一重白雪。
九侯又是個篤實忠厚之人,作為二百多個部族、方國之首,他敢為天下人去死,不願出賣部下求榮,更不願出賣部下求生。更何況,他固執地認為,九侯的爵位是禹夏所封,並非商王所賜,憑什麼要對你俯首垂拱呢?即便有些罪過,就動用武力殺戮,豈不是視天下人為羔羊嗎?自古天下聖君,皆人中大賢,非大仁大德大賢大智者不可稱之。
九侯沒有看上商王的仁德,自己也不敢妄稱仁德。但是,大元帥子辛要他“交出叛臣,開城投降,向商王請罪”,他是斷然不肯接受的。
宮室的地面上鋪著堅實的黃土。九侯“撲拖撲拖”地走過來,又走過去,心口堵上了一團亂麻。他想不出周全的應對之策,難免有點六神無主。他擔心子辛的大軍如同洪水猛獸,一旦衝進城來,國破家亡,萬民遭殃。
姜夫人神色慌亂地看著他,怯怯地說:“侯爺,商軍來勢兇猛,東魯危在旦夕,侯爺你得快拿主意呀!要不然……”
九侯打斷夫人的話,抓起夫人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沉重而又決然地說:“夫人,商軍勢大,號稱十萬,我軍不過其十分之一,如果以卵擊石,只會自取滅亡。要想保住東魯血脈,只有讓鄺兒率軍民偷偷出城,暫避鋒芒,以求苟安。對付商軍的重任,只有你我承擔了!”
姜夫人淚花四濺,雙手與九侯十指緊扣,慨然說:“侯爺,只要能保住祖宗基業、百姓安危,何惜豁出這條老命?”
公子姜鄺闖進來,高門大嗓說:“父侯,孩兒願率軍民與商軍決一死戰,絕不能眼看著父侯蒙罪受辱!”
九侯看著一身稚氣、欠缺成熟的公子,搖搖頭嘆了口氣:“兒呀,父侯老了,不忍看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的場面了。記住我的話,留得青山,何患無柴!只要你不忘復國興邦的大業,我死而無怨!你照我的話去做吧!”
姜鄺明白了父侯的決定,面色通紅想爭辯什麼。但是,他看到九侯神情凜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便不敢再說什麼,“撲通”倒地,叩了三個響頭,昂然走了出去。
夜幕垂掛時分,後城門悄然洞開。姜鄺和將校率領軍隊,掩護百姓急速撤退。百姓們有的拖兒挾女,有的驅趕牛羊,不時發出聲響,若有牛羊嘶鳴,立即就會有利刃刺入,灑出一攤血泊……
土城前門,九侯周身披掛甲冑站在城頭上,親自指揮守軍吶喊連聲,奮力向商軍放箭,試圖將商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城下,商軍自恃勢大,舉起火把奮力攻城。
大元帥子辛騎馬佇立在土坡上,對惡來咬牙切齒喝令:“號令大軍,攻破土城,活捉逆賊姜恆楚!”
商軍喊聲震天。戰車將土城圍了個水洩不通,步兵蹚過城壕,搭起雲梯,弓箭手列隊,霎時箭如飛蝗,鋪天蓋地飛上城頭。
九侯下令推下滾木礌石,把攻城商軍砸得哭爹叫娘,屍積成山。
惡來氣得雙眼冒血,手執藤牌,揮動長戟,驅使商軍前仆後繼,強攻不止,眼看著護城壕裡積成了血泊,漂滿了浮屍。
一連強攻兩個時辰,小小土城竟然堅不可摧,宛如聳立在硝煙中的銅牆鐵壁。
眼看夜色濃重,又傷亡眾多軍士,子辛憤憤咽口唾沫,喝令收兵,就地宿營,蕭蕭軍陣仍將土城四面環圍,單等來日一舉破城。
就靠這兩個時辰的血戰,九侯贏得了掩護軍民撤退的時間。等到商軍把土城圍個水洩不通時,那裡已是一座空城。
一鉤彎月,冷冷掛在土城上。
九侯伏在城堞上,望著城頭滿眼屍體,不禁悵然淚落。
忽然,有個人影飄然而至,挺然站在面前。那人身穿素服,一派仙風道骨,舉止泰然,面對大敵壓境,毫無一絲驚恐。他朝著九侯跪倒,伏地叩拜:“兄侯在上,不肖弟姜尚回來了!”
九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