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地上時,那頭斑斕大蟲早就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肉餅了!
對這個王子,帝乙心裡有喜有憂,這小子看上去果真不凡,長大了是員戰將的材料,攻城略地,力敵萬夫,頂天立地一條漢子。可是,作為王子將來有可能繼承大位,君臨天下,安邦定國,治理萬民;倘若他不具胸藏韜略、心懷遠志的王者之風,而僅是個腦肥體壯的悍夫,豈不就誤國誤民了嗎?
帝乙心裡暗自嘀咕,哪夜吃錯了牛鞭,還是哪夜吃錯了兔肉?為何生下差異甚大的兩個兒子?如果把他們兩個合在一起,不就稱心如意了嗎?
他這麼想實屬正常,他是君王,不需要兒子,需要的是理想的王位繼承人。
子辛漸漸長大了,傳位大事也像一塊石頭在帝乙的心中越壓越重。如果傳位子辛,心裡老不踏實,廢長立幼也會引起非議。如果傳位子啟,子辛肯定不服,兄弟倆爭鬥起來,吃虧的是子啟。歷朝歷代為了爭奪王位,骨肉相殘,血流成河的例子太多了,他不想重演這場悲劇。王后十分賢惠,雖說是子辛的親生母親,但為江山社稷著想,還是在私下勸說帝乙立長子子啟為太子。
帝乙說:“啟兒的母親地位卑賤,將來由她出任太后,豈不令人恥笑?再說庶兄不能立王,這是祖宗的規矩呀!”
王后說:“辛兒自幼心地殘忍,立他為王將來必有後患呀!”
聽王后一說,帝乙越發沒有主見。知子者莫過於父。子辛的強頑委實讓他難以放心,加上自己的王位坐得並不牢固,宮廷內外無不虎視眈眈。倘若做出什麼有違祖宗禮制的事情,必然會在朝廷引起很大的騷亂,這對一個無力力挽狂瀾的老人來說,是很危險的。因此,帝乙對王后說:“那……餘還是和少師商量商量�吧……”�
少師比干聽了帝乙心中的憂慮,立即反對說:“商朝自立國以來,已經歷了三十位君王,從沒有哪一位君王是嬪妃所生。立啟為嗣,既不合禮制,也不合法度。一旦那樣做了,豈不授人以話柄?還望大王三思而後行。”
比干的話擊中要害。子啟雖說位列長子,但子啟出生時,他的母親還不是正妃,所以不是嫡出。子辛是王后所生,雖排行在後,卻順理成章應立為太子。帝乙頓時無言以對,比干是他的弟弟,朝廷股肱大臣,直言敢諫,從不避實就虛。但是帝乙依舊猶豫,久久沒有說出一句果斷的話來。
眼看自己越來越老,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心病日夜纏繞著他,終於在一個秋風蕭瑟的夜晚,帝乙病倒了。
就在這個黑色的夜晚,邊塞傳來十萬火急的軍報,東夷、北崇、西戎、西岐舉兵犯境,擄掠人口和財富,攻陷了許多方國,侵佔了大商很多土地。
訊息來得突然,朝廷引起不小的騷動。這些個邊陲小國,地處貧瘠蠻荒,人口不多,國力單薄,從來溫順服帖,年年朝貢,像一隻只在大象面前乞求庇護的羔羊,稍有不慎,朝廷剿滅他們豈不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在當朝執政的幾十年光景,明裡邊塞無戰事,暗裡卻非如此,那些邊陲小國窺察到帝乙的軟弱無能,便悄悄壯大力量,侵擾大商邊境,蠶食大商土地,繼而發展到公然舉兵反叛。而統轄他們的四方諸侯,也對朝廷暗藏覬覦,非但不加管束,反倒暗中縱容,隔岸觀火。
這情況朝中大臣早已心照不宣,無奈商王昏聵軟弱,只好隱忍不報,暗下著急罷了。
此刻商王病重,邊防吃緊,王室大臣們憂心如焚。儘管夜色深沉,大臣們還是被不祥的訊息驚動起來,紛紛趕進宮城,聚集在宮室外邊的廣場上,一個個面面相覷,竟然不知所措了。大家的目光聚成一束暗光,投注到幾位重臣身上。
高聳壁壘的宮牆,嵯峨森嚴的宮殿,早被夜色染透。
從儀門到宮門的甬道上,排列著兩行持戟扛鉞的金甲衛士,石人一般冰冷、威嚴、紋絲不動。
大殿前廣場的那座夯土高臺上,架起塔似的木材,燃起一堆篝火,火舌沖天,煙雲四合。有一群宮廷巫師頭戴儺面,遍體塗彩,身披獸皮、繩縷,打著鼙鼓,擊著銅鈴,赤著腳板,繞著火堆蹦跳著狂烈的巫舞。那氣氛有些肅殺,奇詭;又有些恐怖,陰沉。
火堆前,跽踞端坐的是頭戴玉冠、插有三根野雞翎的大祭司。他臉上塗了豬血、炭黑和白灰,守著火堆專注地灼烤著一片碩大的龜甲,名曰“佔龜”,神情肅穆而又詭秘。
幾位王室重臣商容、比干、箕子,齊刷刷站在火堆之外,費力地勾起頭看那大祭司手中的龜甲上面正在發生的奇妙變化,他們的神情無一不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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