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人橫行，毀了祖宗規矩，清平世界自然就災禍不斷了！”

九侯的目光逼視著兒子，說：“如果天下萬事都靠上天去做，都靠祖宗動手，還要我們這些後世子孫做什麼呢？”

“多謝父親教誨。孩兒立志效法先人，做個拯救萬民的英雄！”姜鄺的目光裡燃燒著火苗，帶有傷痕的面孔上透出少見的豪邁。

九侯滿意地抿抿嘴唇，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柴灰說：“走吧，繼續趕路！”

紅日艱難地爬上山頭，燒出了滿天彩霞。

九侯指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沃野說：“前邊就是有蘇國了！”

來到山口岔道上，九侯勒住馬韁，聽到叢林間傳來挖土的聲音，喊了幾聲不見回應，對姜鄺說：“問問路吧，不知該走哪條？”

姜鄺下馬，尋聲找去，叢林間有位蓬頭垢面的老者在挖藥材，便拱手問道：

“老人家，我是問路的，求你指點。”

老者半晌不語。姜鄺又說一遍，老者才轉過身來，目光冷冷地看他一眼，說：“看你衣冠華麗，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我從東魯來，要去有蘇國。”

老者亂髮中透出炯炯目光，盯著姜鄺，想說什麼，欲言又止，彎腰收拾藥材，隨手指點一下，說：“那就趕緊上路吧！朝右走上大路，距此還有八十里。有蘇國的小公主等著你呢，趕緊迎娶，遠走他鄉！耽誤時機，會招來殺身之禍！轉告你爹，東魯不可再回，商軍即刻便到，滅國屠城，此劫難逃！”

姜鄺疑惑，不由探問：“老人家，你我素不相識，怎麼知道我是去有蘇國娶親的？何為殺身之禍？何為此劫難逃？”

老者不抬頭，話語急促：“我自都城到此採藥，一路風聞紂王下令各地選美，四處方國雞犬不寧。有蘇王的公主妙如天仙，豈能逃得此劫？你還是趕緊去辦你該辦的事吧！”

姜鄺聽得驚心動魄，趕忙回身，向九侯學說一遍。九侯心生疑竇，滾鞍下馬追入叢林，老者早已不見蹤影。

九侯對著林莽愴然疾呼：“兄弟呀！我的好兄弟！你被商紂扣拘京城，備遭磨難，生不如死，難得有此良機，你為何不肯見我一面哪！我不曾忘記東魯部族的國仇家恨，時刻銘記要把你救出苦海！縱然被商紂砍成肉泥，變作厲鬼，此志難奪！兄弟呀，你不肯見我，自有用心，那就受兄一拜吧！”

九侯撲地跪倒，哀泣難禁。

群山無言，空谷寂寥。

一塊巨石後面，蓬蓬亂髮中露出一雙冰冷的目光，閃爍的淚花中隱忍著悲憤。正是那位採藥的老者……

清溪潺潺，波光粼粼。

竹林婆娑，雞鳴相聞。

一隊人馬迎著河岸飛奔而來，和九侯父子相遇了。有蘇王翻下馬背，弓身行禮說：

“聞聽九侯和公子前來敝國，小王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九侯趕忙下馬還禮：“哎喲，我的老親家！我把兒子帶來，要和你那寶貝公主拜堂成親了！”

有蘇王哈哈大笑：“威鎮東魯的九侯，能盼到這一天，是我有蘇國的莫大榮幸啊！”

姜鄺跪地行了大禮。有蘇王雙手攙起他，說：“我的女兒是有蘇國的一枝花，我的女婿可是東魯的一匹駿馬呀！”

有蘇國的土城上，遍插蘇葉圖騰的旗幟。

步卒列起陣伍，吹起角號。

百姓打起鼙鼓，跳起舞蹈。

有蘇國以隆重的禮儀歡迎九侯父子進城。

滿城沸騰的人群，到處瀰漫著喜慶的氣氛，人們捧著花瓣、香草，拋撒到貴客的身上。沿街茅舍齊整，家家門前擺有水桌，用古拙的陶器盛著醇香的水酒，擺放著各種鮮果。

九侯看著眼前的祥和景象，彷彿戰爭還很遙遠。他不願破壞人間這難得的美好，便藏起臉上的陰雲，撐起一副艱澀的笑容，向善良好客的有蘇人頻頻招手致意，感謝他們的美意和祝賀。

他們沿著人群組成的河流，緩緩走到一片開闊的廣場，看見那裡搭起一座綴滿鮮花和蘇葉的綵樓。忽然一段鮮紅的絲帶攔住去路，穿著齊整、頭插花瓣的女儐相蘭朵，捧著繫著紅綢的弓箭，獻到面前，彬彬有禮地說：

“尊敬的九侯，英俊的公子，請接受有蘇國百姓的祝福，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們公主吩咐，公子須用這張弓箭，射中前面的銅環，才能走上公主的綵樓！”

抬眼看去，高聳的綵樓上，垂掛著一隻用紅綢吊著的銅環，碗口大小，熠熠閃光。

有蘇王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