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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子說的是心裡話,而岡野卻好像誤解了她的鼓勵,臉上現出奇妙的神情,瞅
著她說:
“你可別誤解呀!”
“哎,我沒誤解。你沒把她們帶到家裡來,只在外面同她們交談,我很高興這
樣。那樣做不僅你能心情愉快,而且對工作也有幫助,這再好不過了。你同女人沒
有緣份,我放心。當然,你回來的時候衣服上有香水味,我不能不起疑心。”
於是,丈夫驚慌失措。
“那姑娘,哦,就是一開始認識的那個年輕的女設計家,身上總是撒著濃重的
香水,我同大家說話的時候,她坐在我旁邊,就是沾上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丈夫的辯解既幼稚又狼狽。和子認為,那是因為他缺乏同女人交際的經驗,如
果是久經情場的老手,態度當然會坦然自若。丈夫不老練。
丈夫開始苦惱的時候。和子以為他是工作上碰了壁。和子一問,他撓著頭髮說:
“我構思不出好圖案。一想到大家在注意我,心裡就覺得空虛。完了,完了!”
說著,在榻榻米上來回翻身,“啊,我真是個無能的人?”
和子開始總以為他是在工作上碰壁才如此苦惱的。工作勉強被社會承認,反而
使自己壓力更大。這是一種恐怖感,多少有些神經衰弱。
“你少接受一些委託,好好休息一段吧。”和子勸道。
於是,他怒氣衝衝地說:“傻瓜,現在怎能拒收委託?人家會說我翹尾巴的,
好容易有點名氣,這樣做便前功盡棄了。”
“可是,工作不能按時完成,反而給人家添麻煩。”
“我能按時交差就行了。同過去可不一樣,現在人家都瞪眼看著我呢,不能丟
臉。我要構思,那就費時間。”接著又訓斥道,“你總以為我閒溜達,其實我腦子
裡忙得很呢,耳朵裡都要冒出血來了,你就少吵嚷幾句吧?”
他藉口要構思,就到外面去,說聲要整理一下構圖,半夜三更也往外跑,回到
家,不是伏案工作,而是頹然躺在床上唉聲嘆氣,對和子一言不發。吃安眠藥也是
從那陣子開始的,和子勸阻他也不以為然。
由於交活不及時,生意減少了。
神田的那位朋友擔心地問和子:“岡野怎麼了?”
那會兒,丈夫說是去看畫展,不在家。
“他氣量小,對工作害怕起來了。”和子笑著說。
“心情可以理解……這樣下去,他可不妙啊,好容易有這樣好的機會,我們這
些作朋友的也為他擔心吶。……他可能還有別的事吧?”
朋友在暗示男女關係。
可是,最近丈夫外出回來後,衣服上嗅不到香水味了——
“不會吧,他是個整天只知道工作的人。”
和子故意迴避朋友的暗示。若向朋友問起,也許能聽到丈夫的閒言碎語,但她
不想知道。
即使丈夫有外遇,他們之間也不會順心如意,他好像失戀了。對方可能是丈夫
上次說的那個“年輕的女設計家”。但不管是誰,都只能是丈夫的單相思。
兩人年齡就有懸殊,丈夫同一般的男人不同,沒有養情婦的經驗,他很單純。
要是那樣,可以說是安全的。如果確有戀情當然不好,但事實並非如此,因而,
反倒覺得丈夫有幾分可憐。
和子拿定主意要像姐姐一樣撫慰丈夫。她覺得單相思失敗的打擊不會長久,再
說也不是年輕人,他要不多久就會報作起來。一旦精神振作,對工作就會拿出數倍
於以前的熱情。
她的願望實現了。
丈夫突然恢復了生氣,精神充滿了活力。
“哎,今後要好好幹學!”丈夫手一揮說道。
這是個急劇的變化。
枝村幸子同道夫商定在6月結婚, 對日子的吉凶並未多加考慮。新婚旅行以巴
黎為中心,為期三週。這一切都是幸子的意見。
舉行婚禮和舉辦喜慶宴會的飯店也是按幸子的意見確定的。她選定的那家飯店
同佐山道夫的名望很不相配。
“社會上一說起我們的婚禮,”幸子對道夫說,“准以為我們要在一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