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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皌連景袤袖子一揮“賞!”
“謝主上——”
“來,快將輕塵的卷子拿來讓朕一觀。”
“是。”四寶小心翼翼地從司馬正秀手中接過匣子,呈到皌連景袤面前。皌連景袤揭開封條,取出裡面的紙卷,坐到御書案前細讀了起來,初時臉上還是興奮,漸看漸帶上了驚訝與讚賞。待他將其他兩人的策掄一併看完,放下卷子抬起頭來:
“司馬?輕塵的卷子應當對你的胃口吧?”
“主上是指字跡嗎?”
“亞相以為如何?”
“鐵畫銀鉤、清俊飄逸。”
“哈,這句話從你的口中說出,真是莫大的讚美。你該不會是因為喜歡這一手字,才給了他一個前三甲吧?”
“臣不敢。但臣以為,書法出於心、動於手,觀字可知其行為,因此觀字也是閱卷的一部分。”
“嗯”皌連景袤點了點頭“亞相對這篇策論有何看法?”
“此迴文試的題目是興邦之略。單就文章來說,辭藻與文法,此回頭三甲的答卷皆在伯仲之間。但阮無塵的論道超出常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新穎大膽,初觀之,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哦?難得亞相會接受新奇的論調。”
“臣以為,夏輕塵文中所說,普及教育,廣設學校,強民之心智腦力以興邦,直切治世之根本,確實不失為興邦上略。但此法若行,庶民便有了參加舉試的機會,勢必會引來士人的不滿,導致此事成為眾人參議的物件。而且,廣設學校,提供七藝所需的物資,對朝廷而言將是極大的支出;先生的人選也需嚴格地培養與考核。”
“那依你看,這些爭議之處,當如何解決。”
“司馬不才,此事只能還需策論者本人周密思量。”
“哈哈哈哈哈哈……”皌連景袤開懷大笑“司馬呀司馬,人都說你耿直迂腐,卻原來也是這般油腔滑調。你這是變著法兒地勸朕點他為頭甲嗎?”
“臣不敢。”司馬正秀難得地露出輕鬆的表情“舉試未完,阮世子尚未透過考驗。”
“其他試題他答得如何?”
“九數一科排名頭甲,禮法與禮樂兩科,太常卿的評詞頗為讚賞。”
“如此一來就剩下武試了”皌連景袤嘆了口氣“他的身體……能過嗎?”
“主上遲遲不下更換春服的詔令,是擔心世子受涼生病吧?”
“朕能為他做的,只有如此而已。”皌連景袤嘆了口氣,低頭繼續欣賞夏輕塵的卷子,只覺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是喜歡,臉上的表情也跟著陶醉起來“輕塵的字真是好看,字好詩也好,朕要將這兩篇裝裱好了,放在榻前天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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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掛心夏輕塵這次舉試的並不止皌連景袤一人。夏輕塵家中上上下下,都在為此回的舉試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飲食起居不敢有半點疏漏,就怕一個不小心,害得夏輕塵染上了病。張之敏也是三天兩頭地往冷香淨苑跑,時刻留意著夏輕塵的健康狀態。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武試的時間。皇家校場外圍,擠滿了前來陪考的人馬。張之敏與蕭允正努力伸長脖子的時候,一旁的人群起了騷動。只見人群退向兩側,皌連琨在一群侍從的簇擁下,帶著自己的兒子,目空一切地進了校場大門。
“豈有此理,家屬如何能陪同進去?”蕭允不滿地哼了一聲。
“人家是皇叔。”
“皇叔可以,我也一樣可以。”一聲沙啞的低吼,凌依依衣帶飄飄,披頭散髮,扛著鐵劍走過人群。手中依舊是一壺烈酒,冒著微溫的熱氣。
“國舅爺親自來觀戰嗎?”昊清跟在皌連琨後面,不滿地看了凌依依一眼。
“成品驗收!”凌依依沉喝一聲,越過皌連琨的身前,大步地走進了校場。
校場上,夏輕塵一身戎裝,颯爽英姿騎在白馬之上。他頭戴武家冠,兩鬢是雉羽的護耳,胸前披掛著輕革的薄鎧,指上套著麂皮護指套,金環束腕,玉帶隨身。
“妖狐,看你的了。”夏輕塵拍拍白馬的脖子,坐直了上身,兩膝夾緊,腳上的馬刺輕輕向內一收,白馬低鳴一聲,縱身跑過校場寬闊的草地。
夏輕塵騎在馬上,雙手鬆開韁繩的瞬間,揚弓搭箭,瞄準對面立於正南方的紅色靶心。“嘣”地一鬆手,箭走流星,一舉擊中靶心。同時他身體一晃,失去平衡地一歪,
“啊……”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