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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得癆病了……”他輕輕轉過頭去,低垂的嚴重盡是哀傷。皌連景袤見他這般,心中又是一陣疼痛。
“輕塵,我沒騙你,你只是嗓子出了點血,不是癆病。”皌連景袤接過涼毛巾,在他滾燙的額頭上輕輕擦了擦“你要是有癆病,太醫又怎麼能讓我來見你呢……來,別胡思亂想了,先喝點藥好嗎?”
翠娘端著適才放溫的湯藥,十二萬分小心地傳給皌連景袤身邊的四寶,四寶又彎著腰呈給皌連景袤。後者接過那藥碗動了動調羹,隨即皺眉道:
“你是怎麼伺候世子的,就給他用這樣的碗?”
“啊……”翠娘嚇得噗通一聲跪下,失魂落魄地看著他手裡那個金漆蘭花瓷的精緻小碗“這,這碗……”
“四寶,回宮去取兩套青玉碗來。”
“是。”
“不用,咳咳……”夏輕塵絞著他的袖子“這碗挺好,小翠下去,咳……”
“你是怕我吃了她不成。”皌連景袤發醋地端著那碗。
“都這個時候,你還不放心我嗎,咳咳……”夏輕塵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他臉色不對,皌連景袤伸手欲扶,他卻身形一顫撲倒在皌連景袤的臂上,撞得那碗中的藥湯灑了一地,身體不住地抽搐顫抖起來。
夏輕塵咳得眼冒金星,幾乎要窒息過去,好不容易透過一口氣來,喉頭猛地湧起一股腥甜,他剛想開口,口中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輕塵!”皌連景袤手中碗一鬆,摔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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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輕塵彷彿在刀山火海里走了一遭,再醒來時,嗓子如同燒著了一般,灼痛地發不出一點聲音。他輕啟發白的唇,想要水喝,一塊冰涼的東西就滑進了他的嘴裡。
“唔……”細長的眼閃爍著點點脆弱的光,迷離地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
“含著冰,別說話……”皌連景袤貼在他耳邊低聲寬慰。
夏輕塵閉上眼不說話,手指勾著他寬寬的衣袖,不讓他走開。皌連景袤由著他,坐在床頭靜靜陪著,掌中託著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即使病弱蒼白,依舊百看不厭。
“心疼了?”劍師坐在窗臺外,手裡拿著光石打磨著那日新造的劍,有節奏地發出摩擦的聲響。
“凌師,身為長輩,你怎能對自己的弟子這般嚴苛?”
“每日辰時才來練功,每次練不到兩個時辰,還叫苦連天、任性逃跑、差點毀了我的一爐鐵,換成別人,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你去哪裡再找我這樣好脾氣的師父?”劍師握著開光一半的劍,對著光線比看著“你該知道,入行十年的鐵匠才能進入我的鑄劍房做幫工;我破例收他為徒,讓他碰爐子,只因他有領悟劍意真髓的單純。我原本欲將鑄煉神手的技藝傳他,但想不到你送我的,竟然是一個一生也無法走進劍房的徒弟。我心中的懊悔,不會比你少。”
“是我太疏忽。”皌連景袤低頭撫摸著夏輕塵昏迷的臉,撫慰他不安晃動的腦袋漸漸安睡。
“這麼心疼他,就別將他留在身邊,要不然就像你大哥一樣,帶著一起走。”
“凌師,你什麼時候管起劍以外的事情了?”
“他是我徒弟,他的事我當然要管。”
“怎麼?你還想繼續教他?”
“道未傳,這樣讓他出師,豈不是壞了我的招牌?”
“你認為我會讓你繼續折騰他嗎?”
“你清楚我的為人,不同的鐵有不同的鑄法。”
“待輕塵醒了,讓他自己決定吧。我對你,實在不放心。”
“那你就繼續擔心吧。”劍師站起來。
“你不是來看他的嗎?剛來就走,不等他醒來打個招呼嗎?”
“現在不是看見了嗎,我還有這把劍要照料,走了。”劍師用拾起一腰帶擦了擦那柄粗磨的劍,用布條裹好別在腰間,擺擺手從遊廊下走了出去。
皌連景袤見他走了,又回過頭來顧著夏輕塵。不忍見他病得難受,彎身將他抱過來,輕撫安慰著,一摟就是大半夜。
第二卷: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 番外 四流武士的養成之道五
“主上,永安宮七公公求見。”四寶慢聲細氣地在皌連景袤背後稟報。
此時皌連景袤正用勺子舀著藥湯,一口一口餵給夏輕塵。夏輕塵裹得嚴嚴實實,虛弱地靠在層層軟墊上,乖乖張嘴喝著苦澀的藥湯。他一皺眉,皌連景袤就會半哄半威脅似的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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