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射服。王者之姿,不怒自威。他端坐在龍椅之上,於心不忍地看著跪在面前的夏輕塵。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容太后瞧了一眼皌連景袤,緩緩開口。
夏輕塵伏在地上,聽見她的聲音,心中一驚,那不帶任何語氣的聲音,喚醒他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他記得這聲音,那個在他與皌連景袤認識之初,突然阻隔在他們之間的聲音。就是她,在幾乎不認識他的情況下要置他於死地。他緩緩支撐起上身,抬起頭來。
容太后穿著鳳袍,合手坐在皌連景袤身側的鳳椅上,面對坦然與她對視的夏輕塵,眼中的慈愛的笑意竟未有絲毫改變。她像是忘了忘了當初在雪山那個失明的少年,看了看跪在另一旁的阮洵:
“阮洵去年到宮裡來過,你為哀家畫的幾幅蘭草,哀家很喜歡。”
“謝太后誇獎。”
“至於這位”容太后轉向坐在身旁的劍師“這就是表弟新收的關門弟子吧?”
“是啊”劍師側坐在一旁“一個腦袋聰明的徒弟。”
“既入了表弟的門,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起來說話吧。”容太后一句“一家人”,身旁皌連景袤、劍師、皌連琨,以及站在近前的亞相與蕭允、張之敏等人同時一震。這一句,便是預設了夏輕塵與主上的關係。眾人臉色各異,各懷心事,目光齊聚在夏輕塵身上。只見他欲起身,雙膝卻使不上力地一栽,阮洵連忙一把扶住,讓他靠著自己的手臂站了起來。
“瞧這樣子,是病了麼?”
“回太后,微臣前些天偶染風寒。”看著眼前這個和顏悅色的美婦,夏輕塵竟無法將她與那個對他存有殺機的太后,但他知道當初下令追殺自己的人就是她。第一個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叫桐兒,那是曾經照料過自己的丫鬟;還有那個捨命保護他的侍衛,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們卻是被她殺害的。也許她並不知道皌連景袤無意間將這些告訴了自己,但現在他既然知道了,便不再輕易相信那和善的微笑。
“身子是弱了些,但看樣子,是個機靈的人。哀家要恭喜表弟,一門手藝終於有了傳人。”
“呃,咳……多謝皇姊。”劍師含混地應了一聲,偷偷瞧了一眼站在皌連琨身後的白色身影。
“來,到哀家身邊來,別站在太陽底下曬壞了。”容太后對夏輕塵招招手,後者忐忑不安地走過去。她上下打量著他,如同婆婆打量第一次上門的媳婦,仔細又挑剔的眼神彷彿能在夏輕塵身上看出個窟窿,無形的壓力,讓夏輕塵額上漸漸滲出冷汗。
“司禮官,時辰到了嗎?”不滿容太后過度親熱,皌連景袤打斷沉聲打斷。
“回主上,吉時已至。”
“那就開始吧。”皌連景袤一聲令下,秋獵的祭典在鼓樂齊鳴中隆重地開始。這是夏輕塵第一次參加祭典,主持祭典的官員在簡短的儀式後焚燒了祭禮的牲口,嫋嫋香菸升向天際,寓意禱告上蒼以祈求來年的富庶。
“哎呀呀,祭典開始了,可惜圍著步障,我們這邊什麼也看不著。”陳德妃站在她專屬的粉彩帳篷外面,伸長了脖子望著圍場的方向。
“娘娘心急了,主上今晚就會過來了,到時娘娘不就見著了?”陳德妃身邊的宮婢紅娥端著水果盤子呈到她面前。
陳德妃翹著蘭花指摘下一顆來,美美地放進嘴裡,嚼了嚼將籽吐在紅娥手中,嬌媚地一笑。今夜,主上將會在上苑過夜,她是唯一隨行侍寢的妃嬪。此舉便足以澄清前日裡關於她指使奴婢謀害甄淑妃的的傳言,同時也是詔高朝廷,她仍是主上選定的皇后人選。
“聽說今年隊伍中有兩個新面孔,是太后今天要召見兩位阮氏世子。”
“是呀,聽大哥說,說其中一人是去年進宮為太后作畫的阮洵,不單畫得一手好畫,人也生得俊秀,主上還賜了他‘御筆丹青’的稱號。另一人叫阮無塵,是國舅爺新收的徒弟,聽說比阮洵生得還要俊俏……”陳德妃嘰嘰喳喳地跟婢子們說道“你們想呀,能讓國舅爺看中,此人一定是個練武的奇才,又厲害又英俊,他一定是個少年俊傑。這阮家兄弟呀,我真想親眼瞧瞧。”
“娘娘萬萬不可有這種念頭,娘娘想的,只能是主上一人。”
“這哪能一樣,我想主上;日日想,時時想;對這阮家世子,不過是一時好奇,見不見都一樣。”
“娘娘明白就好,只是這話千萬別讓別人聽見,若是傳了出去,有心人聽見了一定會興風作浪。”
“嗯,我知道了。”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