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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臂,竟與皌連琨僵持了起來。兩人面不改色,外人看來,就像敘舊一般。
但實際掌上之力,重如千鈞,夏輕塵被握的手腕像是要折斷一般,緊緊被劍師鉗在手中,再緊一分便要粉碎。已痛得眼前昏花一片,但眼前場面何等重大,他只能咬牙忍住不出聲。就在兩人相持不下之時,忽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打破僵局。
“舍弟不敢勞煩二位貴手,還是阮洵扶他下來吧。”
阮洵自身後馬上下來,劍師與王爺同時鬆手。夏輕塵猛鬆一口氣,身子一晃從馬上倒了下去,身體被托住的瞬間,對上了阮洵那雙笑成彎月的眼睛:
“塵弟……”
“哥……”阮洵身上幽幽的蘭香,讓夏輕塵心慌地紅了臉,他低聲喚著事先約定好的稱呼。
“塵弟有我照顧,王爺請安心進場吧。”阮洵扶著夏輕塵一躬身子。
“哈,有人用熱臉貼了別人的冷屁股。”劍師嘲諷地一笑,皌連琨也沒說什麼,擔憂地與夏輕塵對視了一下,轉身進了點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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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苑的風光太美麗,一天一地的繁華幾乎要將人淹沒在其中。夏輕塵眯著被陽光灼痛的眼,遠遠看著點將臺上空飄舞的九色彩緞。相隔不過百餘米,他卻不知要用多久才能接近那個帳篷。
“你還撐得住嗎?”阮洵在他身後低聲問道。
“尚可忍耐……”夏輕塵的大腿內側,早已在前來此地的路上碰撞得瘀腫不堪,每動一下,就疼得他眉心糾結。現在他只是勉強站著,一步也走不動。
“哎,真是乖巧得讓人又疼又愛,我當真捨不得殺了你奪回繼承權了……我的乖弟弟……”阮洵冰涼的手指勾起他滾燙的下巴,魅惑地一笑。
“啊”身體一顫,夏輕塵一把推開他的手“這都是人,你別亂動。”
“哦?”阮洵笑意更濃“這麼說,沒有別人的時候就可以亂動了?”
“你……”夏輕塵臉頰緋紅地扭過頭去,心虛地朝點將臺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麼?怕王爺瞧見嗎?”阮洵靠近他的耳廓吹了吹氣“那一會兒咱們到林子裡,好好培養兄弟感情……”
“啊……”夏輕塵捂著耳朵一躲,大腿一陣痠痛,頓時失力地跌了下去。阮洵見狀一把摟住他的腰,將他圈進懷裡,夏輕塵頓時大窘,紅著臉道:
“你放手。”
“嘖嘖嘖,這真像女人口是心非的拒絕。你別怕,我們現在是兄弟,再怎麼親近,王爺也不會懷疑。”說著手指在他腹股溝上一劃而過,得逞地感覺到他在自己懷中軟倒,於是壞心地低笑起來。正要進一步逗他時,忽然——
“聖駕到,跪——”
“啊……”兩人輕呼一聲,立即立好,整理衣冠。鼓樂一響,隨同身周眾人,伏下地去。
“參見主上——”
排山倒海的呼聲中,皂色龍靴緩緩經過夏輕塵面前一塵不染的大紅地毯。夏輕塵偷偷將眼朝上看著,那龍靴的旁邊還走著一雙鳳履,一步不停地從他頭頂經過。其後持香舉扇的宮婢和貼身侍衛,魚貫一般尾隨其後。
皌連景袤扶著容太后的手,一同登臨點將臺。
“眾卿平身。”
“謝主上——”
眼見前面的人慢慢平身。夏輕塵在阮洵的扶持下站了起來,轉向南方,抬頭朝點將臺望去,然而隔著重重人影,他卻看不見皌連景袤的身影,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想見到他嗎?”阮洵在他身邊說道“想見到他,你就得讓自己站到前面去。站在亞相的前面,就沒有人可以阻擋在你們中間了。”
“洵……”夏輕塵看了看阮洵依舊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明明是溫柔的,但卻又時時讓他不寒而慄。兩人正立在原地等待抓鬮分組的結果,忽然,一聲尖細的傳喚聲自前方佇列一聲接一聲地傳來:
“傳——汴州侯世子阮無塵、校尉中郎阮洵上前——”
“啊。”目光聚焦之處,夏輕塵與阮洵同時因為意外,驚叫出聲。
“傳——汴州侯世子阮無塵、校尉中郎阮洵上前——”
“阮無塵、阮洵覲見。”
夏輕塵先一秒反應過來,聲音不大地應道,扶著阮洵的手出了佇列。輕巧的馬靴踏上柔軟的紅毯,在滿場文武豔羨的目光下,步履緩慢地朝點將臺走去。
九彩華蓋之下,皌連景袤頭戴黑玉冠,額上繫著金絲盤龍帶,身穿龍鳳虎繡紋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