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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這麼遠,耽誤你生意了。”張之敏接過包袱“若有機會再見,我定補你一桌花酒。”
“楚大,此回多虧有你相助。他日有機會再謝你。”皌連景袤拍拍他渾圓的肩膀。
“客氣了。我也是頭回交上你們這樣的朋友。他日你們若是避過難了,就上清州城來找我,那的人都認識我。到時候,咱們再正正經經地做一回朋友,我再正正經經請你們喝一回花酒。”
“那就再見了。”夏輕塵也站在一旁跟他道別。
“哎,小兄弟,你……你將來要是想謀個差事,隨時可以到我的商號裡做賬房先生的……”
“嗯,好。”
“楚大……”
“哎哎,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船快開了,我們得走了。”
“就此別過,三位一路多保重。”
皌連景袤牽著夏輕塵上了船,張之敏尾隨其後。短暫的揮手道別之後,船體漸漸離開碼頭,向遠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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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艘商船,艙內堆滿貨物,少數幾名水手在甲板上走動著。夏輕塵在貨箱上蜷成一團,呼哧呼哧地睡著,他已經很多天,沒有這樣伸直了身體睡在一個舒服的地方了。
至於張之敏,主子沒睡他如何能睡,但他同樣也是連日不曾閤眼,加之一路趕車,早已經累得站著都能睡著。他盤坐在皌連景袤腳下,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船體搖擺著,大張著嘴不住地淌著哈拉子,腦袋慢慢倒下去之後,又猛地激靈起來。
“敏之,想睡就睡吧。”皌連景袤閉著閉目端坐,雖然疲憊,依然沉靜穩重。
“爺,敏之撐得住。”
“眼下不需要你硬撐。養精蓄銳,一切回到雍津再說。”
“是。爺也歇下吧。”
“我睡不著。”
“爺還在憂心朝中局勢?”
“近畿駐軍幾乎可斷定全數反了,不知神策軍與內廷衛尉是否也被控制,沈崇反了,不知道蕭允如今站在哪一邊……事到如今還有誰是能夠相信的……”
“主上還有敏之……”
“敏之”皌連景袤嘆了口氣“可惜你只是個太醫丞……”
“是啊,敏之沒有功績,想升官也難。”
“當初你爹薦舉你進太醫院,便是不想你涉足朝中黨羽之爭,想不到,最終你還是免不了被捲進來。而且這回,還捲進來一個完全無辜之人……”皌連景袤看了看睡成一團的夏輕塵。
“臣從未後悔隨侍主上左右。至於夏公子……”
“原本不該讓他跟來,但他似乎註定是要跟著我們,一路行來,已無選擇的餘地。倘若此回朕失了性命,你……”
“臣必誓死護得主上週全,請主上保重龍體。”
“唉……罷了,先休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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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津城——天下最大的城池,自城外十里起,就鋪著石板修成的道路。保養良好的青石城牆上是深褐色的精緻城樓,城樓下懸掛著駐軍的角旗。
夏輕塵抱著皌連景袤那把裹著破布的寶劍,面無表情地經過衛兵把守的高大城門。
“站住。”
面前忽然伸過來的一支長矛擋住了夏輕塵的去路,他停下腳步,靜立在一旁。兩名衛兵將他拉到一旁盤問起來:
“幹什麼的?”
“我是來雍津訪親的。”
“訪親?”
“是。”
“你親戚是何人?”
“是城裡廣安堂的掌櫃。”
“為何衣衫如此邋遢?”
“哦,我,咳咳……我來的路上讓強盜劫了馬車,搶了身上財物……我又有癆病,打鬥不過,只好逃了,一路步行而來,咳咳,咳咳……”
“癆病……”那兩名守衛一聽,立即捂著口鼻後退數步。
“咳咳……我患了癆病,家裡本是送我來雍津治病的,現在,咳咳……我覺得我要死了,咳咳咳咳……”夏輕塵捂著胸口,對著那兩個守衛一陣神咳。
“你你你你,有病不早說,快走快走!”
“咳咳咳……咳咳咳咳……”
“走走走走!快走啊!”一聽是癆病,四周衛兵皆退了又退。於是夏輕塵面帶苦狀地捂著胸口過了城門。
過了城門,他的雙腳就踏上了寬闊的朱雀大道。慢慢地沿著路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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