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世子,該用燕窩了。”
“嗯……”夏輕塵圍著被子坐在榻上的矮几旁邊,眉頭糾結地一手壓著書冊,一手拿著毛筆在旁邊的空白紙上寫寫畫畫。他自一大清早拿到了南大人派人送來的是基本卷冊之後,就一直窩在榻上鑽研。那些地理志可不比他的中學地理課本,沒有分主題,沒有沒有註解,沒有文字說明,只有簡略的腳註,他將一本清州山川志從頭翻到尾,結論只有三個字:看不懂。
無論他將那冊子裡的小圖怎樣拼來拼去,也拼不出回家的路。
於是他鬱鬱寡歡地改看本朝官吏編制,這回文倒是能讀懂了,就是整本書沒有一個標點,看得他痛苦不已。
而且,此時此刻,他也靜不下心來看書。昨天除了他之外流光閣內的所有人都死了,明顯兇手是衝著他來的。他想不明白,昨天一次死了十幾個人,就算他們在宮中的身份卑微,可也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太平得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說是讓內務府調查這件案子,可眼看著早上都過去一半了,他這個命案發生現場也沒個人來調查。這宮裡可能想殺他的大角色都有誰呢?
排名第一蕭允。自己把皌連景袤糊里糊塗地弄回了京城,如果他是九王爺一派的,當然恨不得殺了他,順便也可以避免自己因為私怨在皌連景袤的面前說他的壞話——可是他昨天如果要殺自己順手就殺了,還賠什麼禮道什麼歉,在殺了其他人之後留自己這個人證未免也太傻了點。不是他。
排名第二九王爺。這個人要殺自己倒是說得通,可是他的謀反大計剛剛失敗,馬上就這麼明目張膽地來報復,未免太傻了點。陰謀家不會做這種蠢事。
排名第三皌連景袤。唯一的理由就是“大國王吃糠”那個故事。可是他想殺他有千次萬次的機會,而且不需要拐任何彎彎。何況他現在把自己好吃好喝好伺候地養在這裡,用這種方法殺他——開玩笑一樣。
這三個都不是,宮裡就沒有別的大角色了。他現在也算是龍主面前的大紅人呢,朝廷裡再大的官,也不敢跟皇上作對呀。難道是宮外的人?比如說,被他冒名頂替的那個“軟柿子”的家長?或者是“軟柿子”死後本來可以繼承他爵位的繼承人,因為他的冒名頂替,所以沒法繼承世子的身份,於是必須殺了他奪位。這倒也說得過去,可是千里迢迢從汴州趕過來,未免也太神速了點兒。但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呢?
夏輕塵悶頭想了想,腦中忽然浮現一個可疑的人物——太后。他猛然記起自己當初目不能視的時候被皌連景袤送走,半路上被人追殺。後來皌連景袤無意中提及是太后所為。而且能在這宮裡隨意支配人力,同時讓所有人閉嘴的,除了皌連景袤就只有太后了。而且只弄死他身邊所有的太監和宮女,獨獨沒有殺他,目的是在警告。先警告威脅,然後再進行下一步動作,這一招顯然還是忌憚皇帝的權威的。這樣看來,教唆殺人的八成就是太后了。
這個老太婆!夏輕塵心裡罵道,自己跟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又不相識,她無緣無故老想殺自己幹嘛?怪事。可如果當真是太后,自己就麻煩了,畢竟皇宮是她的地盤。但她殺人示威,到底想要警告自己什麼?
“啊……”夏輕塵打著哈欠,投降地將筆一擱“不看了……”
一旁的侍書的太監小心翼翼地將矮几撤下,夏輕塵拿過燕窩咕嚕咕嚕喝下,又接過清水漱了口。
“世子病體虛弱,還是不要過度操勞,以免累壞了身子。”四寶輕輕殷勤地在他盤得發酸的大腿上捶捏起來。
“四寶,你進宮多久了?”
“奴婢七歲進的宮,至今已有8年了。”
“你都住了8年了?我才住了十幾天就已經快悶死了。”
“宮中不比外邊熱鬧,世子初來,一時覺得不慣也是該然的。奴婢打小就在這宮慣了的,位卑命賤,豈敢與世子相比。世子若是覺得悶煩,不妨等身子清爽些了,選一個暖和無風的天氣,奴婢攙您到御花園走走?”
“再說吧……”夏輕塵靠在鬆鬆軟軟的團枕上,心說,御花園有什麼好走的,到處都是假景假山,甚至不如村裡那一望無際的麥田“四寶,你在主上身邊那麼久,見過太后嗎?”
“回世子,四寶見過的。”
“太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她跟主上的關係好不好的?”
“世子您可真是細心周到的人。宮裡每年選上的秀女,能得主上恩寵的不少,但各個都隻眼巴巴地只顧著討主上的歡心,全然忘了這後宮能決定位次的,只有太后一人。這個理,悟出來了,就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