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部分(第1/4 頁)
鑑冰憂慮道:“土匪真的會來麼?”
陳子錕道:“我有感覺,他們一定會來。”
……
今夜沒有月亮,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一絲風都沒有,靜的令人不安,忽然,一聲慘叫傳來,而且近在咫尺。
兩道雪亮的光柱亮起,宿營地前的空地上,一大群衣衫襤褸的土匪無所遁形,他們手裡的武器五花八門,糞叉子、鐮刀、菜刀、火銃都有,所有人都赤著腳,而營地四面都灑滿了三稜鐵蒺藜。
羅孚汽車的兩盞大燈照的土匪們眼睛全花了,用手擋著面孔,從手指縫裡看過去,只見大車上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正瞄著他們,拉槍栓的聲音此起彼伏。
“弟兄們,跑哇!”有**喊了一聲,土匪們轉身就走,槍聲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膛口焰在夜裡中格外醒目,在車燈照耀下的一個個後背成為絕佳的槍靶子,七八個人應聲倒下,但更多的土匪還是逃進了青紗帳,最靠後的十幾個土匪沒能逃脫,被密集的槍聲和同夥的慘狀嚇得趴在地上不敢起來了。
官兵們端著槍衝了出來,衝著青紗帳猛烈開火,打得高粱稈子七零八落,確信土匪大部逃竄之後,打掃戰場,發現當場打死土匪五人,打傷三人,俘虜十二人,繳獲破爛武器一大堆。
這一仗大勝,還摸清楚了土匪的底細,不過是一幫裝備極差的烏合之眾罷了,居然敢打全副武裝的官軍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官兵們過殺虎口時銳氣受損,這場仗把信心又拾了回來,俘虜們被押到陳子錕面前跪下,一個個瑟瑟發抖不敢言語,護兵連長道:“陳大帥,把他們全斃了吧。”
頓時一片求饒之聲,土匪們磕頭如搗蒜般,陳子錕道:“斃了就沒意思了,我要押著俘虜進縣城。”
“那幾個受傷的呢?斃了算了。”連長似乎覺得不槍斃幾個人很不過癮。
陳子錕一句“殺俘不祥”就把他堵了回去。
漫漫長夜,實在難熬,尤其是在經歷了一場短暫戰鬥之後,誰都不知道土匪會不會捲土重來,根據剛才的審問得知,這塊地方叫苦水井,這夥土匪大約三百人,匪首叫陳壽,曾經當過張勳的辮子兵,只因鄉里盜賊四起,民不聊生,才糾集一幫人幹起剪徑的買賣,據說這種規模的匪幫,附近大約還有四五個之多,若是他們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土匪武器較差,就算人多也抵不過官兵的快槍優勢,總算是安全了。
收拾完畢準備開路,陳子錕忽然看到地上倒臥的五具屍體,眉頭一皺道:“把他們排起來,蓋上臉。”
大兵們就去抬屍體,搬到最後一人的時候,有**叫:“沒死!還有氣!”說著就摘槍拉大栓想補一槍。
“住手!”陳子錕翻身下馬,上前檢視,地上躺著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嘴唇上的一層絨毛讓他想起了果兒,少年後背上中了一槍,看傷口應該是一發手槍子彈,摸摸脈搏,很微弱。
“別慌走,我要做手術。”陳子錕解著軍裝釦子,對鑑冰道:“把我的橡膠圍裙和手術器械拿來。”
官兵們騰出一輛大車來給陳子錕當手術臺,鑑冰拿著從美國帶來的全套手術器械在一旁兼職護士,陳子錕穿著圍裙,手持手術刀,大大咧咧的挖開傷口掏著子彈,血呼呼的往外流著,鑑冰忍不住道:“你不怕他失血過多而死啊。”
陳子錕滿不在乎,他在軍校讀書的時候曾經學過簡單的戰場救護,不過從未實踐過,現在只不過是拿這個重傷的土匪練練手藝而已,就算弄死了也無所謂。
官兵們覺得很稀奇,這年頭啥都值錢,就命不值錢,尤其這種小土匪的命,真跟螻蟻沒啥區別,陳大帥還費心思救他,大人物的心思果然猜不透啊。
遠處青紗帳裡,百餘名土匪正趴在地上,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車隊,一個土匪問道:“大當家,他們怎麼不走?”
“他們不進青紗帳,咱們就不動手。”大當家道,他年紀不大,三十歲上下,手中兩把盒子炮,英氣勃勃的眉宇間一絲淡淡的愁容。
忽然一個土匪匆匆奔來,在大當家耳畔低語了一句,大當家皺皺眉,一揮盒子炮:“扯呼!”
……
傷口不深,子彈很輕易就被掏了出來,是一枚點四五口徑的手槍彈,用這種子彈的只有陳子錕一個。
胡亂撒上一堆金創藥,在傷口外紮上紗布,手術宣佈結束,傷員被擱在大車上,做完手術的陳子錕有一種很暢快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