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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轉頭就走,憲兵們將又蹦又跳的高粱稈押了下去。
楊宇霆埋怨道:“老常,我早說了,找個沒人的旮旯一槍崩了不就結了,你非得走程式搞什麼軍法審判,現在好了,人跑了不說,咱們怎麼面對老帥?”
常蔭槐道:“鄰葛,這個程式是必須要走的,徐樹錚殺陸建章,惹下多大麻煩,就是因為少走一個程式,他要是正經審判槍決,誰能說他一個不字,如今咱們按照章程來,不管成沒成,就算老帥怪罪下來,也沒多大責任,畢竟陳子錕踢死一個人,咱們佔著道理。”
楊宇霆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咱們先去找老帥認錯,免得他惡人先告狀。”
常蔭槐道:“老帥那邊好辦,少帥可就不好糊弄了,陳子錕是他結拜兄弟,咱們藉著他們名義把人誑來,他不得恨上咱們。”
楊宇霆不屑道:“小傢伙不懂事,咱們殺姓陳的,還不是為了他們老張家的江山,算了,不理他,先派兵搜捕周圍方圓十里之地,別讓姓陳的跑了。”
……
陳子錕連滾帶爬逃出了兵營,才發覺後背全溼透了,這可真是龍潭虎穴走了一遭,要不是遇見高粱稈,自己就被人家項殺一條狗一樣槍斃了,這北京,真他媽不該來!
南苑兵營地處南郊,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陳子錕趴在滿是冰渣的溝裡,就看見一隊隊計程車兵到處跑,攔路設卡,搜捕田地村莊,危險還遠遠沒有結束。
陳子錕摘了狗皮帽子,扒了套在外面的軍大衣,露出裡面的呢子西裝來,這麼光鮮的打扮,荒郊野外的更醒目,正在犯愁,忽然看到一個拉著空車的洋車伕溜達著過來,他急忙喊道:“膠皮!”
洋車停下,車伕客客氣氣問道:“先生您去哪兒?”
陳子錕掏出一疊鈔票遞過去:“麻煩你,咱倆換身衣服。”
車伕也不傻,道:“合著那幫大兵在抓您啊,這我可不敢。”
陳子錕看他的洋車又舊又破,就知道這位車伕日子過得不咋樣,便故意道:“那算了,我再找別人。”
“別介,我答應還不成麼。”車伕望著厚厚一疊鈔票,口水都快下來了。
迅速換了衣服鞋子,陳子錕又道:“你上車,我拉你進城。”
穿上西裝的洋車伕渾身的不自在,道:“先生,您會拉車麼,別露了相,把咱倆都摺進去。”
陳子錕不由分說:“上去吧你。”
把洋車伕攆上車,陳子錕拉起洋車,塌著腰小步快跑,步幅均勻,速度適中,洋車穩當的很,車伕嘖嘖稱奇:“先生,合著您練過啊?”
陳子錕心說老子不但練過,當年還是京城膠皮團裡最帥的一號人物呢,好漢不提當年勇,他悶頭一聲:“坐著吧你。”
奉軍在前面設了卡子,檢查車輛行人,陳子錕扮成了洋車伕,車上那位爺有五十多了,雖然穿戴挺彆扭,大兵們心思粗,也沒當回事就放行了。
好不容易回到城裡,找個旮旯把衣服換回來,陳子錕沒敢回紫光車廠,而是去了六國飯店,東交民巷是洋人的地盤,奉軍不敢進去抓人。
安排好房間後,陳子錕給順承群王府打了個電話,找張學良。
張學良正在家裡打麻將,副官把電話拿到跟前,他拎起聽筒懶洋洋道:“喂。”
“漢卿,咱們兄弟一場,你要殺我,我自會將人頭奉上,何苦還要搞什麼軍法審判,你這是不但要我的命,還要毀我的名譽啊。”聽筒裡傳來的是陳子錕的聲音。
張學良愣了片刻,站了起來:“昆吾兄,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派人去接你,你廠里人說你已經赴約了,我還以為你放我鴿子呢。”
陳子錕知道張學良是坦蕩之人,不會欺瞞自己,稍微鬆了一口氣,道:“我是被一輛福特車接走的,接我的人說是你的副官,一直把我拉到南苑兵營,軍法處和行刑隊都預備好了,要不是我逃得快,現在已經擱在薄皮棺材裡了。”
張學良驚得一頭汗都下來了,竟然有人冒用自己名義誘捕陳子錕,還要用奉軍軍法處的名義槍決陳子錕,這可是驚天大事啊,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難不成老帥要殺陳子錕?
“昆吾兄,你稍安勿躁,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答覆,不管是誰想殺你,我一定保你平安回到江東,你信不信我?”張學良深吸一口氣道。
“哈哈哈,漢卿你別緊張,大風大lang我見的多了,這點場面不算啥,對了,我給你提供個線索,想殺我的人裡,有個人貌似叫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