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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錕一愣,心說怎麼這一腳這麼狠,居然把個五大三粗的軍官踢死了,不過他也沒當回事,道:“這種人死有餘辜,你來就是說這個事兒?”
警官苦著臉道:“上將軍,您一腳踢死他,我們可遭殃了,奉軍把我們警所都給抄了,把當事的倆巡警也給扣了,要槍斃呢,您老行行好,救救我們吧。”
陳子錕大怒:“奉軍紀律如此鬆弛,荼毒百姓也就罷了,連京師警察廳也不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
警官道:“您是不知道,這幫爺橫行慣了的,媽了個巴子是免票,後腦勺子是護照,但凡戴狗皮帽子的大爺,咱們就不敢惹,惹不起也躲不起啊,您是許國棟許隊長的朋友,和咱們巡警是鐵哥們,您可得幫幫我們。”
陳子錕道:“你別慌,我這就給張學良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沒找到人,原來張學良到頤和園玩去了。
“行,等他回來知會一聲。”陳子錕掛上電話,再看那警官,似乎都快哭出來了。
“我去警所瞧瞧,誰這麼放肆。”陳子錕從牆上摘了武裝帶和軍帽,戴帽子的時候盯著上面的五色星徽和金色帽箍看了老半天,心說這帽子怎麼就耽誤了老子的仕途呢?
此番來京,陳子錕帶了一個排的衛隊,穿藍軍裝的直系軍人在滿是黃軍裝奉軍士兵的北京城裡特別扎眼,路人無不為之側目,不大工夫,陳大帥便帶著衛隊趕到了奉軍兵痞鬧事的警所。
本以為這幫丘八看到自己的上將肩章會賣個面子,哪知道狗皮帽子們根本不鳥他,依然用皮帶猛抽綁在椅子上的巡警,為首的竟然是個上校軍官,領子敞著,臉膛通紅,嘴裡叼著菸捲,罵不絕口,菸灰竟然紋絲不動。
“住手!”陳子錕大喝一聲。
那上校斜著眼看他,道:“媽了個巴子,你是幹嘛的?”
第九十一章 軍法審判陳子錕
上將軍的虎威豈是一個小小上校能冒犯的,陳子錕才不和他廢話,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抽的他原地轉了三圈,別說嘴裡叼著的菸捲了,就是門牙都沒保住,整個人都被抽懵了。
耳光就是命令,奉軍大兵們真不含糊,立刻把槍舉了起來,警所內外一陣陣拉槍栓的聲音,幾十支奉天造遼十三年式步槍瞄準了陳子錕和他的衛隊。
衛隊也端起了美國造湯普森,手提機槍打起來就是潑子彈,一杆槍能對付十杆槍,這優勢可不是鬧著玩的,奉軍大兵們火力上處於下風,氣勢上一點也不輸,一個個滿嘴媽了個巴子,吵吵嚷嚷一點也不怵。
上校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耳朵裡依然嗡嗡響,他這個氣啊,大喝道:“弟兄們,今天絕饒不了國民軍這幫孫子!”
陳子錕道:“你他媽誰啊,跟我叫板,老子不是國民軍,老子是江東陳子錕,張漢卿的結拜兄弟,你動我一個試試?”
這一耳光打得太狠,說啥都不好使了,上校腮幫子腫的老高,嘴裡還流血,哪管是誰的把兄弟,他抽出手槍喝道:“今天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話雖這樣說,奉軍弟兄們誰也不敢先開槍,對方畢竟是幾十支手提機槍,打起來不到三秒鐘,自己這邊就剩不下啥人了,他們虛張聲勢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外面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援兵終於到了,不過來的不是奉軍,而是警察,京師警察廳偵緝隊長許國棟帶領一百名武裝巡警趕到了現場,百十條步槍齊刷刷的舉起,巡警們眼都紅了,這段日子他們可沒少受奉軍的氣。
奉軍大兵們的氣焰終於消減了一些,不過依然舉著槍罵罵咧咧,陳子錕不耐煩了,搶過一支湯普森,對天就是一梭子,嚇得所有人都是一激靈,隨後他又做了一個危險動作,朝奉軍大兵們腳下開了槍,子彈掀起一道道煙塵,驚得他們跳了起來,衛隊和警察趁機一擁而上,連威嚇帶槍托毆打,繳了這幫人的械。
憲兵終於趕來了,負責京師治安的是奉軍憲兵司令部,一樣的狗皮帽子,一樣的黃軍裝,只不過纏了個袖章而已,帶隊的是個斯文中校,倒是個明事理的人,將挑釁士兵帶走,給陳子錕敬禮道歉,又溫言安慰了受傷的警察,這才離去。
目送奉軍大隊離去,許國棟長出了一口氣,將手槍插回槍套,笑道:“今兒有驚無險,全虧上將軍照應,要不然咱們巡警又得吃虧,晚上您有空麼,咱們小聚一下。”
雖然現在許國棟的身份和自己極為懸殊,但陳子錕還是一口答應了,許國棟感覺倍兒有面子,腰桿不由得挺得更直了。
當晚,陳子錕如約赴宴,本來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