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3/4 頁)
讓他們吃驚,那軍官並沒有坐上車,而是強迫老車伕到座位上坐著,自己抄起車把,一溜煙的跑了,看那嫻熟的姿勢分明是膠皮團裡的行家裡手。
“合著這位爺練過啊。”車伕們面面相覷。
從南苑大營到城裡足有十幾裡遠,陳子錕一路跑下來是汗流浹背,不過對於經常鍛鍊的他來說只是熱身運動而已,渾身的骨頭跑開了才叫舒服。
“行了,就這兒了。”陳子錕掏出一枚大洋丟過去,老車伕愁眉苦臉:“爺,我找不開。”
陳子錕爽朗大笑:“拿著,都是自己人,我從軍以前也跑過車,知道這一行的辛苦。”說罷大步流星的去了。
“好人吶……”老車伕眼眶溼潤了。
陳子錕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信步而行,感受著北京的繁華與熱情,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這位爺請留步,我看您眉宇間有添丁之喜啊。”
回頭一看,街邊擺著一張算卦桌子,胡半仙正拉著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忽悠人家。
那漢子狐疑道:“我最近倒是娶了一房小妾,但是上個月才進門,就算有喜也沒那麼快啊。”
胡半仙道:“非也,我且問你,你還有一個女兒吧。”
漢子道:“對啊,是有個女兒。”
胡半仙掐指一算,神秘兮兮道:“恭喜,您要當姥爺了。”
漢子勃然大怒,揮起手中扇子打在胡半仙眉梢,當即就見了血,一邊打一邊罵:“你個臭算命的胡扯什麼,我女兒還沒出閣,哪來的喜,看我不打死你!”
圍觀群眾也跟著起鬨,把胡半仙的卦攤也掀了,正鬧的厲害,陳子錕過來勸道:“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眾人見他戎裝打扮,又身材高大,心中畏懼不敢再鬧,那漢子在胡半仙屁股上踢了一腳才悻悻離去,還不忘回頭罵了一句:“臭算命的,別讓爺再碰見你。”
“好了,半仙,出來吧。”陳子錕說道。
胡半仙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噝噝的吸著涼氣:“嘴豁了,喲,出血了。”
陳子錕道:“收拾收拾趕緊回去吧,今天怕是不會再有生意了。”
胡半仙從地上摸起已經被踩碎的墨鏡戴上,忽然笑道:“是你啊,咱倆真是有緣,哎,我看你眉宇之間有登科之喜啊,不過又有遠渡重洋之苦,如此看來,你是要出國留學啊。”
陳子錕心中一動:“半仙可知道,在下去哪兒留學麼?”
胡半仙掐指一算道:“極西之地。”
陳子錕哈哈大笑,日本乃中國之東,何來極西之地,不過他懶得和胡半仙糾纏,丟下一枚銀元道:“你今天狀態不佳,還是回去找個涼快的地方歇著吧。”
第二十四章 比武招親
“陳公子,我話還沒說完呢……”胡半仙的聲音在身後迴響,陳子錕卻頭也不回的走了,三天假期有限,他可沒時間和神棍瞎扯。
先去拜訪兩位恩師,可是很不湊巧,辜鴻銘去北戴河消夏,劉師培家裡倒是有人,不過先生已經在去年十一月的時候因病去世了。
在劉師培的遺像前,陳子錕上了三炷香,給師母留下五十塊錢才黯然離去,途中經過北大校園,正值暑假,校園內空蕩蕩的,只有樹葉沙沙響,聽說蔡校長在五四之後掛印而去,北大,已經沒幾個故人了。
憑欄感慨了一陣,轉身離開,忽被一人撞了個滿懷,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是你!”
來者正是徐二,他行色匆匆,手裡提著一個紙包,上面有同仁堂藥房的標籤,雖然兩人當初有過一段競爭,但沒啥仇怨,說起來也算是故交了。
陳子錕找了個茶攤,請徐二喝茶,坐下涼棚下,徐二念起了苦經:“唉,老爺被通緝,府邸也讓查封了,太太們各回各家,我們少爺一病不起,得虧有我照應著,要不然早病死了。”
“徐二,看不出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漢子。”陳子錕一番感慨,拿出十塊錢說:“拿著給你家少爺看病,不枉咱們相識一場。”
徐二推辭道:“你吃糧當兵也不容易,我怎麼能拿你的錢。”讓了半天還是收下了,看看太陽說:“時候不早了,少爺在家等著我熬藥呢,我該回去了。”
“那行,代我向少爺問好。”兩人抱拳話別,各奔前程。
不知不覺,陳子錕就來到了石駙馬大街後宅衚衕,街巷依舊,人去樓空,油漆剝落的大門上掛著鏽跡斑斑的鐵鎖,林家宅子很久沒人住了,從門縫裡看去,院子裡一片蕭瑟。
陳子錕長嘆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