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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錕這麼一說,士紳們就都死了心,龔稼軒哀嘆一聲道:“也罷,我認捐三千塊,這就讓管家回去拿錢。”
他帶了頭,別人也都只得屈從,張老爺、秦老闆、李舉人、孫老闆等人都打發從人回家拿錢,小半個時辰後,雅間裡已經堆積了三萬多大洋,白花花的銀元堆得跟小山似的,閃的聶金庫兩眼放光。
雖然距離五萬的額度還差了不少,但已經達到聶金庫的心理預期了,他哈哈大笑道:“各位老爺果然出手大方,我代弟兄們謝謝了。”
柳縣長擦了把汗:“聶團長,我看不夠的部分緩緩再說吧。”
聶金庫道:“好說,好說,那啥,上菜吧,大家都餓了。”
林老闆顛顛的去安排夥計上菜,這麼多大洋堆在屋裡不像話,聶金庫讓副官叫了幾個大頭兵用筐子抬了下去。
不大工夫,酒菜齊備,聶金庫搭眼一看,似乎少了點什麼,便矜持的問道:“護軍使不是說請卑職吃猴腦的麼?”
陳子錕故作不解:“什麼猴腦?”隨即做恍然大悟狀:“哦,你說小悟空啊,那可不是一般猴子,它是我的副官,少尉軍銜,怎麼能吃呢?”
聶金庫變了臉色道:“原來護軍使是在和卑職開玩笑,卑職倒不是在乎一頓兩頓猴腦,而是部下不能白死,護軍使既然不肯給我一個說法,那我可就要給護軍使一個說法了!”
雅間裡的氣氛陡然降至冰點。
……
街面上的大排檔,當兵們吃的醉醺醺的,不少人已經出溜到了桌子底下,杯盤狼藉,嘔吐物遍地,亂的不成體統,忽然幾個頭戴斗笠的漢子走了過來,抱著膀子冷眼這幫醉漢。
一個大兵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想喊卻又覺得舌頭跟發硬,只能口齒不清道:“土……土匪。”
土匪笑嘻嘻道:“倒~~”
大兵應聲而倒。
剩下一些還清醒著的人想去拿槍,兩條腿卻像踩在棉花堆裡一樣,根本走不動路了,接二連三全都趴下了,繼而又有幾十個黑衣斗笠客從暗處出來,將官兵們的槍械全繳了,為首幾個人,蹬蹬蹬上了樓。
雅間裡依然是劍拔弩張,士紳們噤若寒蟬,只能聽見夏大龍手裡兩枚鐵膽撞擊的聲音。
陳子錕好整以暇,慢吞吞的品著香茗,道:“聶團長你嚇唬我?”
聶金庫冷笑道:“卑職雖然官職低微,可也不是泥捏的,如果護軍使不能給十一團的兄弟滿意,那兄弟們可就留在南泰不走了!”
士紳們惶恐萬分,這支部隊呆了一天就鬧得雞飛狗跳,若是長期呆在南泰,乾脆大家都別活了。
陳子錕笑道:“只怕你想走都走不了呢。”
聶金庫豎起眉毛:“你這話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雅間的房門被撞開,一個人飛了進來,摔在桌子上昏死過去,頓時酒菜橫飛,亂七八糟,大家驚魂未定,仔細一看,這人竟然是聶金庫的副官!
緊跟著三個黑衣斗笠客就跳了進來,手中都端著盒子炮,這行頭,這作派,儼然就是南泰的土匪。
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夏大龍,到底是當年的巡防營管帶,雖然年近半百,一身功夫被拉下,即便中風了也是一把好手,右手一抖,兩枚鐵膽就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兩聲脆響,鐵膽被側面打來的子彈磕飛,從窗戶飛了出去,硝煙嫋嫋,陳子錕站了起來,手裡端著一把大眼擼子。
夏大龍被陳子錕這一手震住了,不敢再動。
聶金庫驚道:“你你你,私通土匪!”
陳子錕笑道:“放你孃的屁,陳壽,告訴他,你是什麼人。”
來的正是苦水井大杆子陳壽,他將斗笠掀開,露出一張帶著刀疤英氣勃勃的面孔,昂然道:“我是江北護軍使麾下江東陸軍第七混成旅第一團第一營,少校營長陳壽!”
大夥兒全都傻了眼,誰能料到陳子錕竟然收編了一股土匪武裝!
聶金庫不死心,大叫道:“來人,來人吶!”
陳子錕道:“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你的十一團已經被我繳械俘虜了。”
聶金庫衝到窗戶旁一看,樓下的酒席早已散場,被麻翻了的官兵躺了一地,大勢已去了,他的右手悄悄伸到了褲腰裡,在他的白綢褂子下,藏著一把小巧玲瓏的擼子。
“聶金庫,還不服綁!”陳子錕大喝一聲,聲如霹靂,嚇的聶團長擼子落地,陳壽上前一記手刀砍在他脖頸上,登時打暈,讓部下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