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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陳子錕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頓時門板玻璃俱裂,數條大漢破門窗而入,動作迅疾猛烈,轉瞬就將所有人按倒在地,槍口頂著腦袋了,那個拿槍脅迫唐嫣然的傢伙,只來得及扣了一下扳機就被生擒,身上結結實實捱了幾下狠的,眼眶烏青,牙也掉了。
“押走,送憲兵隊!”陳子錕喝道。
雙喜剛要押他們走,陳子錕拿起那把大眼擼子把玩了一下,正奇怪這把槍如此眼熟,忽見槍柄上有細小的刻字:趙大海用。
“等等!”陳子錕勾勾手,讓雙喜把那個少年押了過來,問道:“這把槍你哪裡弄來的?”
少年梗著脖子不說話,雙喜抬手就要打,陳子錕制止了他,仔細打量少年幾眼,道:“趙大海是你什麼人?”
“趙大海是我爹。”少年昂然道。
陳子錕笑了:“趙子銘長的不是你這樣啊,大海哥哪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少年到道:“他是我義父。”
“那趙大海在哪裡?”
少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被你們反動軍閥抓起來了。”
陳子錕忽然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少年自己曾經見過,京漢路工人罷工之時,趙大海和一幫工友被捕,其中有一個工友的兒子,名字記不清楚了,但眉眼依稀和這少年形似。
當年吳佩孚懲辦罷工工人的手段,與現在國民黨對付***的雷霆手段相比,簡直稱得上溫柔,這些天來軍隊屠殺工人,滿大街的電線杆子上全掛滿了人頭,戒嚴司令部的臨時監獄裡關滿了犯人,稍加審訊就槍斃,每天都要殺掉數百人,趙大海真被抓去的話,隨時都會送命。
“趙大海被什麼人抓去的?”陳子錕厲聲喝問。
“二十六軍。”涉及到義父的性命,少年不敢不答。
陳子錕道:“雙喜,安排人把他們押走,你跟我走。”
雙喜道:“押到戒嚴司令部麼?”
“廢話,當然是押到禁菸執法總隊,這是咱們的案子,誰也不能插手。”
“是!”
??國民黨軍二十六軍原是孫傳芳的浙軍,被北伐軍收編後給了一個番號,就駐紮在閘北一帶,清洗工人糾察隊,他們是急先鋒劊子手,光十三日上午就打死一百多個工人,閘北電線杆子上的人頭,多是出自他們之手。
陳子錕親自帶人上門索要一個叫趙大海的人犯,卻遭到了毫不客氣的拒絕,二十六軍雖然是降軍,但和聽調不聽宣的九十九軍比起來算得上嫡系,而且最近又為蔣總司令立下汗馬功勞,所以有些驕傲,根本不把陳子錕放在眼裡。
一個營長出面接待了他:“陳司令,這個案子是歸我們二十六軍憲兵營管的,不錯,是有這麼個姓趙的共-黨分子,此人拒捕的時候打死我們五個弟兄,就這麼交給你,弟兄們不答應。”
陳子錕道:“這個趙大海,我已經盯他好幾年了,要不這樣,我先提走,審完了再送回來,你看怎麼樣。”說著使了個眼色,雙喜上前塞了一張五百兩的莊票,營長倨傲的態度頓時改變:“陳司令,不是卑職不幫忙,這案子通了天的,要不我請參謀長和您交涉。”
參謀長來了,是個戴眼鏡的瘦子,打起官腔道:“此人牽扯重大,是武漢方面的高階首腦,已經上報到戒嚴司令部白崇禧司令官,蔣總司令那裡了,所以抱歉了。”
陳子錕故伎重演,讓雙喜塞錢,這回不好使了,參謀長堅辭不受,想見師長,又被告知軍長去龍華開會了,不在駐地。
區區一個人犯都要不來,讓陳子錕很是不悅,有一點他倒是放心了,趙大海不是一般赤色分子,不會隨隨便便槍斃。不過押到戒嚴司令部之後,自己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了。
陳子錕沒再多說,轉身出去,找了家店鋪借了電話打到禁菸執法總隊。
二十分鐘後,十輛卡車呼嘯而至,車上跳下來二百名武裝士兵,一窩蜂的往二十六軍的軍部裡面衝,守門士兵舉槍阻攔,被一槍托放倒在地,架在卡車頂上的機關槍噠噠噠的掃射起來,打得屋頂上瓦片橫飛。
軟的不行來硬的,這位陳-軍長當真不講理,二十六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綿羊,不過部隊都在外面搜捕工人糾察隊餘黨,軍部就剩下一個不滿編的警衛連,裝備的都是步槍,根本抵不過全自動火器武裝起來的禁菸執法總隊。
陳子錕的突襲差點就成功了,但是很不湊巧,二十六軍一個營的部隊剛好開回來,立刻實行反包圍,將禁菸執法總隊堵在了軍部裡面,雙方都還算剋制,子彈朝天射擊,互相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