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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擺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屏風,屏風是一幅花鳥魚蟲組合風景,太過美麗,不似人間境地。
“是我自己畫的,好看嗎?”碧月不知何時進了屋子,她眼睛看著那屏風。
“栩栩如生。”我由衷的讚歎。
她走到屏風旁邊說:“裡面這位,死的不大自在,你敢不敢看看?”
我猶豫了一下,說:“你在做我實習導師嗎?”
她呵呵的笑起來,勾起手指向我示意,說:“默之,過來。”
屏風後面裡面還有一道玻璃門,她一拉開,我打了個哆嗦,一股極冷的空氣跑了出來,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碧月說:“有點冷,你忍一忍,溫度低是為了保鮮。”她向我招手說,“來,你進來些。”我慢慢挪進去,看見一雙大腳,穿著黑邦白底新布鞋,嶄新的青布褲子,順次看到失卻水分的乾枯的手。
碧月是個急性子,她拉我一把,我一個踉蹌,看見半張臉。
第三十四章 與靈共處(2)
碧月將玻璃門拉上,我才仔細看清楚:他左邊臉頰是完好的,右邊臉被揭掉了,血液早已凝固,肌肉組織就生生的映入我眼簾。
這讓我想起生物課老師懸掛在黑板前的人體圖。為了讓同學們更能瞭解人體內部結構,就掛上半邊人圖,從中間分開,一半有表皮覆蓋,一半是醜陋的肌肉、血管、骨骼和內臟組合。
但這位更為生動,左邊眼睛還沒有閉合,表情看上去極其痛苦,右邊露出整半個牙床,最後面的一顆牙都看的清清楚楚,象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俊不禁又強烈抑制著的一種笑容。
碧月看我聚精會神,便真的拿起導師的架子,問我:“什麼感覺?”
我說:“一張臉上兩種表情,不知道他臨終是痛苦還是快樂。”
碧月笑道:“你的感覺倒是新鮮,我以為你會說很難看。”
難不難看對當事人還有什麼意義?我只是好奇他臨走時的心情,誰也沒有去過“那邊”又回來訴說:我當時死的時候怎樣怎樣,那邊是什麼樣子,臨嚥氣是什麼心情,沒有人知道,這是人類共同的秘密。
碧月在旁邊水槽裡淨了手,穿上較厚的工作服,帶上超薄橡膠手套,極其小心的扳起那人的頭,頭下鋪一張塑膠膜。她伏著身子,那張臉快碰到了她的胸,那一刻,我竟然想到了母親和嬰兒,碧月動作那樣溫柔,我因此斷定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碧月將半張臉的模型跟另外半張對接,我看不出模型材質,大概是專門定做,快速成型的那種。縫隙處刷了一層膠狀液體,一邊等待凝固一邊開啟化妝箱,擺出開展工作的架勢。
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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