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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後來呢?”
“後來,在結婚之前,我放棄了。起初我父親大發雷霆,後來我說要放棄警察的工作跟父親從商,但也要放棄這段婚姻,父親就頂著壓力跟人家攤牌了。女孩家人因為失去面子大為惱火,這些年沒有間斷過散播謠言,說我風流十足,身邊女孩頻繁更換,毫無責任感。”
原來真的是誤解他了,難怪相處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有對我輕浮過,連一個眼神也沒有。
“說靈魂問題呢,怎麼說到我頭上來了,我們還是說貝貝。”他轉回話題。
“貝貝就是不太象個孩子,這讓我有些擔憂,雖然我說靈魂會讓你們覺得可笑,但是,發生在她身上的很多問題,只能用這個來解釋。”
“對於那個李韶華,你還恨嗎?”他問。
我雙手握住水杯,忽然全身發麻,彷彿看到李韶華臨死前的眼神,陰惻惻的看著我笑,抬手向我揚一揚那把致命的水果刀。
我搖搖頭,禁止自己亂想下去。
在醫院見到貝貝的時候,她躺在那張大大的病床上,顯得那麼單薄弱小,孤獨無依,抱在懷裡,那麼輕,彷彿隨時可以飄走。我曾下定決心,不能就這樣任貝貝被折磨一遭,即便死,也要賦予死的意義。可現在,我感覺從未有過的疲乏,彷彿之前的意志坍塌崩潰。
我頹然道:“算了,不提他了。”
他也許不知道,在貝貝與死神做抗爭的那些日子,我各種方法都嘗試過了,針灸,電療,請氣功大師,只要聽說可治疑難雜症的,我統統去拜訪,只要能讓貝貝醒過來,我甘願嘗試任何先進的愚昧的方式,但仍然沒有一點起色,那種孤獨無助,痛不欲生的感受,又怎能一下子就消除的呢。
“你會不會忌諱談論段言?”他問。
“段言?沒什麼忌諱的。段言的愛,禁不起考驗,過不了他和歲月的關,那不是真愛。”
“段言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很久沒有訊息了,我寧可相信這是他僅存的羞恥心。”
他黯然的點點頭,又提起精神建議道:“抽時間,我們帶貝貝去遊樂場,怎樣?讓她多接觸一下兒童的世界,也許貝貝從小就看慣了成人的眼淚和爭鬥,多少會受影響的。”
本是要一貫的拒絕的,也許是對他印象有了改觀,也許是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便點頭答應了。
結束這一餐,我們前後走出去,天還未黑,街上卻寂寂無人,他在身後悄悄補一句:“我心中尚無虛位,會一直等你,在飛機上的那枚戒指,請不要丟失。”
我不是沒有聽見,是一時無法回應。他的體貼和寬容對於我,不是完全沒有誘惑,可是,什麼時候起,我已不奢望愛情,不奢望那種經受歲月的打磨還依然爍爍生輝的愛,我已經沒有了愛的能力。
第八十四章 連環(1)
在我生病期間,葉恆永也病了。從王副總那裡聽說,自從我離開之後,就沒有聽到葉總的任何吩咐。
我重新踏進辦公室,摸著熟悉的桌椅,一切似曾相識又恍若隔世,生命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回到了我的身體裡來了。
振鈴報到的時候,他在裡面接起了電話。我思量痊癒後第一次相見免不了他一頓狂飆,誰料推門進去,只見他深陷到巨大的老闆椅裡,憔悴頹靡,神色彷徨。
我欲趨前向他道歉解釋,他徑自站起來,背對著我,揮揮手,叫我離開。
不管他脾氣怎樣的古怪,我對他是十分感激的,貝貝昏迷期間,開銷十分龐大,我又動輒請假,雖然在工作上是十二分的盡力,但如若少了他的寬容和公司的支援,我也是寸步難行。
我在對他的感激裡面又摻了一些歉疚,總是需要他幫助的時候就大模大樣的伸手了,他需要我幫助的時候我卻一再的推脫。因此葉恆永命令我去他家的時候,我沒有再拒絕。
他似乎對我的忍耐到了極限,不肯再面對我,一直到下班時間,他在隔壁悄無聲息,我無法正常跟他交流上一句半句的話。
下班前十分鐘,他的一個貼身司機神秘的來到我面前,依仗接到的上級的命令,有幾分威嚴的說:“下班後,我在三號停車場等候許助理。”
派人下令,是不給我回旋餘地的邀請。
但我今天是要去幼兒園接貝貝的。家裡電話沒人接,大概母親出門買菜了。我只好讓司機隨我接了貝貝,一同去葉恆永家,並給母親留言相告。
黃昏隨風暗去,華燈初上,夜又隨之亮了起來。司機熟門熟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