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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了婚,但他不曾因此關閉了他的心;尤其是對於洛綺思,他的心是永遠開放著的。”
莎菲:洛綺思的問題(2)
信末署名“我永遠是你的,瓦德。”但是這封信最後沒有寄給洛綺思,“把這粒種子收回他心之秘處去,永遠不讓他再見天日了”,而是“寫封比較大方的信寄她,表示‘除了切磋學問,勉勵人格之外,在他們兩人中間,是沒有別的關係可以發生了’”。
小說是文學,文學是人學。小說感人之處是聯絡並滲透人的感情。瞭解胡適莎菲個人關係的讀者,豈不一目瞭然!這是已為人婦的陳衡哲的繾綣之意。不知道胡適(婚前、婚後)有否寫過“第二個世界”之類的情書?也不知道陳衡哲有否寫過“一角之地”之類怨信?或者兩個角色倒置一下(因為是小說)。但是瓦德的那封終於“永遠不讓他再見天日”的剖白心跡的信,不就訴說了痴男怨女的真情嗎?所以,《洛綺思問題》這篇小說在發表之前,胡適閱讀之後,立刻作了刪增。在胡適的授意下,莎菲在故事結尾拖了一章,瓦德這個人物隱下去了,敘述了老姑娘晚年的故事。
究竟都是有家室生活在社會上層、事業輝煌的人了,舊事如煙雲,即使感情繾綣,驅之不去,也只能在“地底”極端隱蔽地委婉地執行,這應該是“我們三個”的共識。不料《洛綺思問題》的十年之後,在上海突然節外生枝了。
1934年4月20日,《十日談》雜誌29期上的“文壇畫虎錄”專欄裡,發表了一位叫“象恭”的作者文章《陳衡哲與胡適》,稱:陳在留美時期,與五四運動健將胡適相見機會甚多,要求與胡結為永久伴侶,胡始終未答應,將陳介紹給自己的朋友任鴻雋(叔永)。任陳婚後,感情總是澹澹的,云云。“胡適大名垂宇宙,小腳伕人亦隨之”,如此花邊新聞立刻傳遍大江南北,致當事人芒刺在背。時任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董事會董事兼幹事長的任叔永合陳衡哲讀了該文後十分憤慨,同去著北大文學院院長鬍適,胡適此際正寫作論文《說儒》,又為59軍抗日戰死將士公墓墓碑撰文,又作一論、再論、三論《信心與反省》歷史時評,7月悼念摯友劉半農……得知“象恭事件”後,也很氣憤,擠出時間,寫了封抗議信,於8月13日寄給上海《十日談》,要求編者“向原文中被攻訐誣妄的個人負責道歉”。該刊編輯部沒有交出“象恭”其人,而是在39期上刊登了《胡適之來函》,從四方面進行辯誣;編者付按語,向任陳胡三人“告罪”(但否認攻訐)。胡適從來大度,就此寧人息事。但這塊花邊新聞卻因此提醒了人們,中國文苑逸事史流,恆河沙數,又增加了一段情事支流。
素斐(莎菲),我忍了一年半才哭(1)
當1920年8月22日,胡適等“我們三個朋友”在南京雞鳴寺豁蒙樓重逢歡聚時,北京鐘鼓寺衚衕胡宅裡,一陣陣嬰兒的哇哇聲,孤獨的江冬秀為胡適生了一個女兒。
胡適當然要給可愛的小生命取名。是女兒,取個什麼名字呢?胡適取名,從來破除封建倫理,不循家族宗親排次;而且也不追求時髦、洋氣,都是樸實地聯絡現實,寄託情意的聰明的胡適,鐵桶似的瞞過了妻子江冬秀,也許連得“我們三個”中的任叔永毫不知曉,他把一個“莎斐”的諧音“素斐”賦給了女兒。莎斐、素斐的英語發音是Sophia。胡適隱在“第二世界”裡的繾綣之情,“素斐”,一個多清婉時髦的女性名字。可知道,借了自己女兒的載體,終於向伊人“開啟”了。
越年,七月中旬,胡適應高夢旦之邀南下上海,考察商務印書館編譯所,感懷江南荷花初綻情景,賦七絕一首(此時胡適已難得寫舊詩)寄贈在北京的任陳夫婦:“遙祝湖神好護持,荷花荷葉正披離。留教客子歸來日,好看蓮房結子時。”沒有想到尚在返京途中,在南京陶知行家聞知“叔永莎菲新得一女,因重到雞鳴寺作一詩賀他們”。(1921年7月31日日記)詩曰:
重上湖樓看晚霞,湖山依舊正繁華。
去年湖上人都鍵,添得新枝姐妹花。
(三個朋友一年中添兩女,吾女名素菲,即用莎菲之名)
這裡胡適洩漏“天機”了,不過是寫在他的日記中,沒有人會知道的。回到北京,9月10日,他去探望莎斐(見著她的女兒,名荷兒(按,即照胡適賀詩中“姐妹花”取名)。莎斐因孕後不能上課,他很覺得羞愧……莎菲婚後不久即以孕輟學,確使許多人失望。”(1921年9月10日日記)
但是不幸得很,這雙“姐妹花”之一的素斐,1924年就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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