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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中日友好的使者,他是一位溫厚的長者,又是一位謙遜的學人,他炒得一手好菜,也能炒得一手好股,他不但是旅日華人中的大能人,也是孔慶東最尊敬的那類“啥都能幹”的全人。所以,我用他名字編的謎語,就突破了一般的文字遊戲的意義——老殷為啥這麼能幹?因為他蘸了糖。他像蜜蜂採蜜一般,到處去蘸取知識、蘸取友情、蘸取正義、蘸取良知,所以,他的爽健堂才興旺發達,像他的本人一樣,爽快健康。
老殷的英雄業績多如牛毛,各種媒體均有揭載。我只說我最佩服的兩點。一是他長年幫助一群日本的老八路,為中日友好不遺餘力。那些曾經當過“鬼子”,後來成為“八路”的白髮蒼蒼的老人,幾十年來,對中國傾注了滿腔熱血。如今年事已高,是殷佔堂先生陪著他們走訪當年的抗日部隊,走訪革命老區,幫助他們聯絡老首長,聯絡各種援助事宜。一次我有幸參加了這些*十歲的老人的聚會,他們一絲不苟地商討著如何紀念抗日戰爭,如何揭露日本右翼軍國主義,而老殷不但時而漢語時而日語地忙活,還細緻入微地照顧他們的行走出入。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八路軍開會時的歡樂氣氛。作為中日關係史學會的理事,老殷還蒐集了很多珍貴的日軍侵華資料,可惜我們很多出版社只顧賺錢,對此不大感興趣,老殷只好自己寫文章披露,那字裡行間的道義感,是堂堂正正的。
我佩服老殷的另一點是他的畫。在日本的中國畫家很多,一般都各有神通,各有市場。老殷畫路很寬,人獸山水都來得。但我覺得他最拿手的是“達摩”。老殷還編輯出版了很多其他畫家的作品,在中日美術溝通方面厥功甚偉。比如韓美林的貓頭鷹全集,老殷送我時,在扉頁給我畫了幅達摩,他還說要給我畫條龍。老殷的達摩,不假雕琢,自然生動,富有山野氣息,又頗有點像個“廚子”,看著倍感親切。怪不得在他的個人畫展上,很多日本觀眾排著長隊,爭購他當場一揮而就的達摩——每幅一萬日元,一天就暴富起來也。怪不得老殷能在日本海邊住上豪宅呢。達摩是中國佛教的代表性人物,他使佛法從山林來到了人間。而我看老殷的面相,居然很有幾分達摩的影子也。
第八章 記殷佔堂先生(2)
我從日本回國的前夕,老殷帶我去看郭沫若的日本故居,在東京附近的市川。郭沫若為了逃避蔣介石政府的通緝,在此東京城郭之外的“桃源”之地,筆耕十載,成為一代史學和考古學大師。同去的還有林祁博士,警官學院的張玲教授,著名日本八路小林清的兒子小林陽吉和一位日本老八路水野正昭先生。參觀過後,我題詞道:“郭外自有桃園地,沫若二水連市川。”並給日本的講解員做了講解。老殷則還是畫了他拿手的達摩。我在旁邊看著,那達摩的光腦袋頗有些近似“tomato”的意味,這個“土饅頭”,到了中國來,就變成了“番茄”,正像那個達摩,到了中國,就變成了一個文化“廚子”。
是的,中國佛教的精髓,就是隻要好吃好用,何必拘泥名目焉?食物如此,文化也是如此,治學也是如此。西紅柿也好,番茄也罷,何必一定要爭論它到底是水果還是蔬菜?一個人,何必一定要規定他是“什麼什麼家”,一個達摩,何必一定要證明他是印度人還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人的才華和智慧,只要清爽剛健,那麼超越了國界之後,自然能夠廣蘸文化之糖,結出更加香甜的精神之果吧。
記季羨林先生
我和羅文華提名季羨林當人大代表
季羨林老先生去世了,估計肯定會有一大批記者要來採訪我。我第一宣告,我不大瞭解季羨林先生,沒有資格評論他。第二我建議記者朋友多多采訪以下十幾位各方代表人物:唐老鴨錢文忠湯一介張承志蕭夏林餘秋雨王蒙王朔韓寒聶元梓江景奎易中天羅文華阿憶鐵凝,綜合起來或許可以得到一個比較接近實際的季羨林先生的“客觀”形象。第三我其實跟季羨林先生還是有不少接觸的,但是在北大校園裡,我那點接觸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能在這裡簡單回憶一件往事,希望記者朋友們不要給我打電話啦。打電話我也不接,因為我正在中國醋都吃餃子哪。
記得大約是在1984年,中國人對*還比較認真的年頭,北大讓全校師生員工推薦海淀區人大代表。我們中文系文學83班由英俊而溫情的班主任溫儒敏老師主持,專門在本禪房——32樓416召開了一個提名推薦會。因為每逢開會,五十多人擠在我們十個人的宿舍裡,男生女生被迫要親密接觸,所以這次仍然出席率達到95%。
會上,有人提名副校長沙健孫(教過我們*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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