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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他灑脫地喊著:“叫我給咱好好回。”
當他摟住了喬巧兒時,激動得他直想撒野。不撒野,似乎那股激情就宣洩不出來。但他剋制住了自己,還是很乾淨地說:
“叫我給咱把樹栽上。”
他很會文明。
兩個相愛的人在做愛,這不是姦屍,不可能不言不語。相愛的人在相愛,就都想把心裡的激情掏出來,說一說,美一美,碰一碰。
老貧協一邊栽著樹,忙活著,他並且給喬巧兒想了個愛稱:
“嬌嬌!咱這是在弄甚呢?”
喬巧兒就羞澀地說:
“回家。”
老貧協就說:“我這是回誰的家?”
喬巧兒說:“你的家。”
老貧協說:“真是我的家?”
喬巧兒就說:“就是你的家。”
“我這是不是已經到家啦?”
“你現在已經進家了。”
“那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嬌嬌?”
“我是。”
“那我是回我嬌嬌家啦?”
“你就是回你嬌嬌家了。”
老貧協又說:“嬌嬌你是我的家?”
喬巧兒就說:“嬌嬌她是你的家。”
老貧協忙得滿頭大汗,最後就響亮地喊了一句:
“啊!我有家了。”
喬巧兒歡樂地享受著生命之根破土而動的那種舒暢和幸福。她說,她從來沒有這樣地好過。她說,她還要這樣。她說,她要永遠這樣生活下去。她就緊緊地抱住了她身上的這個男人,她叫他好好澆水,好好種樹。
老貧協栽樹栽得十分牢靠,他把根深深地扎進沃土裡。他一邊插著那樹根,一邊奮力地夯著,吶喊著。
天亮時,栽完了幾趟樹,豐收了。老貧協就摟著婆姨,撫摸著她,感慨萬端地道:
《流淚谷》一(10)
“女人真好。光榮算個啥。”
第二天清晨,大隊長上來了。
豬圈裡的風波沒有解決,他要前來處理,誰叫他是後溝村的一把手呢。其實,不叫他來他也要來,因為大隊長特別喜歡這場風波,這場風波是個桃色的,它像一股勁風,吹拂得大隊長心間翻起了一串串的浪花。喬巧兒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分分秒秒都在他眼前揮之不去,現在他已經找不著魂兒了。
大隊長也很擔心,不知道喬巧兒是否已經離開了老貧協的家。如果喬巧兒走了,她已經不在後溝村了,那麼,無論你是多麼稀罕人家,也晚啦。這會兒他真恨自己,昨天火藥味兒太重,太左,他缺乏領導藝術。本來,話是可以這樣說,話也可以那樣說,為啥非說絕了不可呢。寧吃過頭飯,莫說過頭話。他擔心著,他不能饒恕自己。
大隊長愛女人,這是他天生的柔情。頭幾年,他搭上了鄰村的一個小寡婦,就是因為那個小寡婦的模樣俊。為了能和小寡婦睡覺,他可以摸著黑走山路,趟出十幾裡地,跑到小寡婦住的村子裡,兩人上炕玩一回。每次去約會,他都要扛上半袋子麵粉,算個仁義。肩頭扛著半袋麵粉,一路爬坡下溝,人該有多累。況且,完事之後,他還要趁著夜色的掩護,再趟出十幾裡地,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家中。累成這個樣子,圖個甚?圖的就是個漂亮女人。
在大隊長的眼裡,喬巧兒要比小寡婦漂亮多了。她是彎月眉,小口口,柳樹腰,大屁股,簡直是個迷人的精怪。小寡婦跟她不是一個臺臺兒,一個是洋芋蛋兒,一個是嫩白菜。要是能把喬巧兒摟到懷裡,親個口口,談笑談笑,再壓上一趟餎,那該是個甚福氣。
想著喬巧兒,大隊長就一夜沒有閤眼,硬挺著熬到了天亮。他趕快換上一件八成新的軍便服,別上一枚紀念章,戴上一頂綠軍帽,用心地武裝了一番,他這才匆匆忙忙地往老貧協的家裡趕。
半山坡上,大隊長一邊趕路,一邊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打量著自己。他看了又看,他要鑑定一下,看他的這個風度搶眼不搶眼。
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也是有把握的,胸有成竹的。以前,他上大寨去參觀,他上縣裡出席三級幹部會議,他都是這個扮相,也都是這樣的風度。他的這種扮相,往幹部堆兒裡一站,不比誰遜色。今天這身行頭,他是特意扮給喬巧兒看的。
陽光明媚,大隊長像是一個新郎倌兒,他帶著渾身的喜氣,降臨到了老貧協的小院裡。
院裡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