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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這對兒姦夫淫婦便被革命群眾按到了被窩兒裡。
《流淚谷》二(4)
保衛科將錢串串五花大綁捆了起來,準備把他送進監獄。紅杏兒為了保護他,就一口咬定她和他是通姦。官司不好斷了。革委會便決定,將錢串串痛打一頓,教育他,叫他牢牢地記住,通姦也得捱揍。並且脫掉了他的工作服,送錢串串回鄉繼續當農民。
風流了一回,代價也實在太大。錢串串是被保衛人員押著,帶著個罪名,離開了屁股還沒有坐穩的銅川煤礦。
回到後溝村,錢串串抬不起頭來。大隊長卻格外開明,根本不當回事兒,對社員們說:
“睡就睡啦,誰的炕上沒有女人?咱貧下中農的子弟,犯回錯誤,改了仍然是個好同志。”
錢串串栽了跟頭,有大隊長的保駕,他沒有被鄉親們輕看,名譽上也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他依然與往常一樣。
紅杏兒也一直惦記著錢串串,曾經多次寫信叫他到礦上去,表示要和他結婚,兩人共同經營小賣部,紅紅火火地過一輩子。然而,出於男人的自尊,錢串串謝絕了。想起那個打人的場面,錢串串也不敢去。不過紅杏兒這個女人,在他心中已經有了深深的烙印,成為一種甜蜜的思念。每日出工,錢串串再也不扎女人堆兒了,天天想的是紅杏兒。
大隊長忙著操辦錢串串和喬巧兒的婚姻大事時,正是這兩個不幸的人都處於人生的最大不幸和最為悲慘的境遇之中,一個需要吃飯,一個需要女人。經過撮合,他們彼此之間都產生了一份同情,於是很容易就走到了一起。
大隊長還真是辦了一件漂亮事兒,當他陪著喬巧兒來相錢串串的時候,看得出來,兩人一見面,他們都十分滿意。
青春對青春,雙方有優勢。
大隊長是打心眼兒裡高興,喬巧兒有了落腳的地方,喬巧兒就永遠生活在了他的視線裡,他想見她的時候,他隨時都可以看見她,這對他好歹都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和滿足。大隊長滿意得很。當時他就告訴了錢串串,現在就算是結婚了,他可以和喬巧兒在一塊兒生活了。以後選個好日子,他要親自來為他們主持婚禮。
大隊長那天走得很晚。
當窯裡只剩下喬巧兒和錢串串的時候,兩個人都變得非常緊張;錢串串特別靦腆,他不敢去看美麗的喬巧兒;喬巧兒也不好意思多看他一眼;窯裡真靜,靜得可以聽到兩個人的心跳和喘息的聲音。
喬巧兒是一眼就看上了錢串串。最讓她沉醉於其中的是,喬巧兒剛一見面就突然發現了,錢串串長得和她初戀時的那位男同學特別相似。喬巧兒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會有如此相似的人。看見錢串串,她從心裡感到親切,感到溫暖,感到剋制不住自己了。
“你長得可真像一個人。”喬巧兒驚喜地說道。
“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嘛。”錢串串沒有明白喬巧兒的意思。
“不,我是說,你長得像我過去的一個同學。”
“你是駕我呢。”錢串串很高興。
性格和聰明勁兒也像。喬巧兒被他吸引住了。
上學的時候,班裡有個文質彬彬的男同學,外號小木匠。這個小木匠,每天來上學,總是帶著一套木匠用的傢伙什兒。遇到學校裡的門窗桌椅需要修理時,他就過去顯示他的手藝。
喬巧兒佩服他。曾經偷偷地問過他:
“你的手咋那麼巧?”
想也想不到,小木匠卻坦率地說:
“我是想叫你注意我。”
原來,不是為了學雷鋒。小木匠是為了一個朦朧的愛,他是愛喬巧兒。後來,小木匠去當了兵,又提了幹,他提出和喬巧兒結婚,可他的婚姻組織上需要政審,喬巧兒是富農成份,不符合條件。這事早已成為往事,可喬巧兒卻怎麼也忘不掉他。
人若長得像誰,也就奇怪了,處處都像。這就好比一架機器,什麼樣的配件,組裝出來便是什麼東西。
喬巧兒在不幸之中突然遇上了這樣一個和小木匠長得相似的男人,她心中不由地就湧起了一股柔情,覺得自己的確有了一種找到了家的感覺。就道:
“大隊長說了,你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歌王。我的條件不如你,結過一次婚,還沒有戶口,可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自己的價值被肯定,錢串串像是陰坡的小草遇到了豔陽,心裡別提有多麼充實,就歡喜地道:
“大隊長也給我說了,你比我強。要說我是歌王,那就不客氣了,在這一帶,我是家喻戶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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