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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了這一想法。後來他跑到新世紀公園門防那兒,他認得守門的那位李老頭。在敲了半天門後,他總算將睡得象頭死豬的李老頭喊醒。李老頭以前當過兵,比李得福的膽子大。隨著李得福走到圍牆邊上時,隔著五六米遠,他就認出躺在地下的是李銳。這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以前組織縣城裡各單位的門衛搞治安教育時,李銳曾向他們講過話;其二,他記得這天早上李銳是三點半鐘左右從新世紀公園裡出來的,那大門還是李老頭給開的,並且李銳在出門時還遞了根菸給他。李老頭對李銳檢查了一下,發現李銳只是頭上傷得厲害,但還不至於危及生命。兩位老人同時想到得立即將李銳送到醫院,但他們等了半天,沒見一輛車子從這兒經過。情急之中,李得福想到了他那輛平日運送垃圾的板車。就這樣,兩位老人將李銳抬上車,一位在前面拉,一位在後面推,一路小跑將李銳送到了縣醫院。
“他媽的,現在的人確實膽子越來越大了,竟連派出所所長也敢打。”李得福從在吉普車的後排,邊咳嗽邊罵著。
其實李銳躺著的地方離新世紀公園的大門有近一百米的距離。我和楊新愚到那兒時,隔老遠看見那個李老頭站在路燈下,正比比劃劃地向一位穿白色襯衣的人講著什麼。李得福告訴我們,李老頭與他一道將李銳送到醫院後,惦著他的門防,怕早起的人出不了門,就先趕了回來。
出乎意料的是,那穿白襯衣的人竟是吳江書記的兒子吳鵬程。吳鵬程在我們江夏縣可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但他的出名並非他的能力或者其他方面有什麼過人之處,而在於他是吳江,吳書記的公子。多少年以前,我們江夏縣流傳著一個*,吳鵬程就是其中的太子之一。此外還有陳興旺的公子陳平,原公安局局長蔡濟生的公子蔡正勇,原縣法院院長唐冀中的公子唐俊等。這些人在我們江夏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說一跺腳整個江夏縣的地面得抖上幾抖,但可以說在江夏縣沒有他們辦不成的事情。特別是在八十年代中期全民經商那陣子,整個江夏縣都可以看見那些太子們伸展拳腳的影子,而*的稱謂也就是那個時候在老百姓的嘴巴上流傳開來的。這幾年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也在老百姓的記憶中被淡化了。這主要緣於兩個方面的原因:其一,那些當年二十歲左右的毛頭小夥子們已經成熟了,知道內斂比張揚要好;其二,社會在發生變化,以前他們依靠的是他們父輩的權力,而現在他們自己手上已經掌握權力了,怎樣長久地運用這些權力是他們必須慎重的問題。在我的記憶裡,以前的吳鵬程蓄著披肩長髮,不管白天黑夜都戴一副太陽鏡,一副玩世不恭的懵懂少年模樣。而眼前的吳鵬程與以前的那副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留著一絲不苟的小平頭,戴一副黑邊框的眼鏡,圓潤的臉上始終掛著矜持的微笑,不僅透出學者的風度,而且給人以平易近人的感覺。
吳鵬程看見我的楊新愚,伸出手與我們握了握,說:“辛苦了,辛苦了。”他的手冰涼冰涼的,但非常柔弱。他說話的語氣也是柔柔的。
在我詫異他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時,他拍著我的肩膀,將我拉到一邊,簡單向我解釋了原委。原來昨天晚上李銳在他家吃完飯後,與幾位朋友在麻將桌上玩了一下。早上三點鐘才離開的。
“十幾分鍾以前,他們打電話到我家裡,我才得到訊息,就匆匆忙忙趕了下來。李銳傷得重嗎?” 吳鵬程說,表情沉重。
我告訴他正在搶救,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十分了解。
“我們原計劃是玩通宵的,但李銳說白天有事,得趕到範湖鄉去,結果他就先走了。沒想到竟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吳鵬程說。
“是這樣的,昨天我們局裡已經作了工作安排,計劃今天由李銳陪吳書記到範湖鄉去。”我說。
吳鵬程嘆了一口氣,揹著手踱了幾步,將目光定在遠處忙碌的楊新愚。不知楊新愚從哪兒搞來一支手電筒,弓著腰,四下裡搜尋著。
我想了一下,問吳鵬程:“昨晚上你們在塊打麻將的有哪幾個人。”
吳鵬程遲疑了一下,說:“我一個,李銳一個,我們土地局的袁相全一個,另外一個是馮明海。我們四個人是固定班子,休息時間經常在一起搓上兩把。你平時也打麻將嗎?”
“有時間也喜歡玩上兩把,作為消遣的一種方式。”我說。但仔細一想,上次是什麼時間與什麼人在什麼地方打麻將我還真記不得了。吳鵬程所說的這四個人,除了李銳的官稍小一點外,其他三個可都是有頭臉的,吳鵬程就不說了,袁相全是土地局的第一把手,而馮明海則是縣裡分管文教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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