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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我一眼,明月閉口不答。他不理人,我滿心的希望便只能寄託到傾城身上。便見我嘴一癟,哭喪著一張臉期冀的望著傾城。
同舟共濟這麼久,傾城還算有些良心,當即無奈的笑笑,轉過頭對著明月問道,“卻不知何時能醒?”
果然,人和人是有差別的,我問的時候,明月屁都沒放一個,傾城這麼一問,他竟然相當有禮的側過身回答道,“解藥每日一粒,三粒過後自會醒來。”
原來如此,我琢磨著明月這廝也不該是庸醫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心裡同時升起了些微的絕望,還要兩日啊。
再說水二小姐在京畿司地牢裡受了半個月的虐待,終於,訊息透過當日與水二小姐同行的西門家眾人傳回了遠在玄月西北邊界的水氏宗門本家。這西門大小姐的辦事效率不提也罷,半個月能傳回訊息已算是非常不錯了。當然,水家眾人得到的只是水二小姐與京畿司眾人大幹一場失手被擒。箇中緣由,西門依依不知曉,水家眾人自也想不出來。
要說這水二小姐雲幽,雖不如大小姐芙蓉那般優秀,放眼江湖,其才情品貌也是排得上號的,水家眾人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個大家閨秀乖乖女怎會惹上那要命的京畿司。
京畿司的威名,放眼整個玄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死在裡面的皇親貴族不計其數,也不知自家閨女現今如何了。
水老爺子並沒有料到事情這般嚴重,只交代了族中兩位長老前去料理,至於禍事的源頭水家大小姐芙蓉,只象徵性的給水雲幽的生母四夫人盧氏鬆了兩塊玉佩聊表關心,此舉於外人看來那是關心妹妹,姐妹情深,只水芙蓉自己知曉,生於水氏宗門,什麼姐妹情、同胞愛,狗屁。
人情涼薄,小戶人家尚且如此,更遑論宗門大家。然此刻,京畿司地牢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左相林毅於杏城水家大宅之中救回夫人的訊息很快傳到了京畿司地牢之中。一干獄卒們也鬆了一口氣,這水二小姐看似柔弱卻是個硬骨頭,各種酷刑輪番上陣,便是大老爺們也早該撐不住了。這大家宗門裡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姐除了開始時慘叫幾聲,越到後來越發沉默,接連受了幾日酷刑,竟是一聲不吭,安靜得給人一種人之將死的錯覺。事實上,也確實是錯覺,那時有時無的微弱鼻息清晰的昭示著,雖然傷痕累累,水二小姐離死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當然,不止這個是錯覺,關於水二小姐是個硬骨頭這一說法大約也是錯覺。要知道,那沉默絕非自願,實乃嗓子啞了發不出聲,鞭子一上身水雲幽便想著或者推給水芙蓉算了,哪知在心中評估的時間太久,一頓鞭子下去,身上皮開肉綻,嗓子也徹底罷工了。如此,便是想招也無從招起。
想她水雲幽生於七大宗門的水家,天之驕女,本該受盡疼寵光耀半生,不想頭上壓了個水芙蓉,容貌才情皆在自己之上,自懂事時起自己便被長輩們拿出來與水芙蓉作比。這些年她對水芙蓉的恨意日積月累,本以為還能忍些時日,卻不想在這京畿司地牢裡達到了頂峰。生生受了這些酷刑,水雲幽便是傻子也能從獄卒的問話中知曉,此乃水芙蓉所賜。
於女子而言,最重要的是貌,其後是才。水雲幽卻是比不上水芙蓉,便是不如她,奈何水芙蓉做錯了事後果要由她來承擔?
天地不仁,天地不仁。
她引以為傲的如花臉蛋,妙曼身材,冰肌玉膚統統失去了,因為水芙蓉而失去了。
一趟京畿司之旅,江湖上少了個如花美人,多了個蛇蠍怨婦。
訊息雖然傳到了京畿司地牢之中,左相林毅卻沒有親自發話,牢頭不敢放人,只下令停了那些個酷刑,點了獄醫前去看了一眼,那獄醫也是個庸才,只抹了金瘡藥隨便包了包,水雲幽看著自己身上那已然凝固的血痂,累累傷痕,咬著牙閉了眼,會不會留疤已經無需再問了。
我曾經問過綺羅,冤有頭,債有主,這麼對水雲幽,我們是不是太狠了?
綺羅只冷聲一笑,道。“狠麼?他們燒死我孃親的時候不狠麼?趕我們出去的時候不狠麼?我和毓陽能夠活下來,那是運。走到現在,是上天憐憫、因禍得福。這個不足以磨滅我對水家的恨意。”頓了頓,她說,“吟兒你要知道,我和毓陽絕非什麼善男信女。對我而言,報恩是一輩子的任務,報仇是永不磨滅的執念。”
嘆息一聲,她既已如此說,我也不能再說什麼,罷罷,我轉身便要去往墨卿的院落,快出大門的時候,我聽到她說,“我們只設了一個局,怎麼走,是他們自己的造化,水雲幽落到如此地步,並不在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