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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常,這個時間就感到疲憊也未免太快了。赫密特雖然身材瘦長,卻具有持久力和爆發力。他並不認為自己疲勞,所以重新確認自己四肢的感覺。
肌肉連一點疲勞的感覺都沒有。
倒是——身體輕飄飄的。
不協調感的真相併非不適,而是太舒適了。
難道是他淡然地持續殺敵,身體太暖和了嗎——赫密特明顯地覺得心情亢奮。
然而這種亢奮感對赫密特來說卻不太習慣。
作戰之於赫密特絕非快樂的事,若以此為樂,就會變成像貝里耶一樣的戰鬥狂。對赫密特而言,武器只是保護自身及夥伴的工具,他不喜歡無謂的戰爭。
當他發現這樣的自己——對“殺人”有亢奮感,雖說僅是輕微程度,但仍感到愕然。
他輕輕地用手擦拭被像水一樣稀薄的血濺溼的額頭。雖然令人不快,但他的肌膚沾染上了敵兵噴出的血,嘴裡也吃進少許。那血雖無味無臭,但卻有點粗糙感。換言之,跟人類的血比較起來,很明顯是不同的東西。
某種討厭的疑念閃過腦海。
赫密特奔向倒在附近的年輕敵兵屍體,確認其血液。
不知是不是揮發性高,當他用手靠近冰冷的血灘時,可以感覺到冰冷的溼氣。
他將臉湊近血灘,大大地吸了口氣。
當飄散的空氣透過肺流到整個體內,那種接近暈眩的亢奮感又增強了。
赫密特慌忙地抬起臉,環顧四周,仔細觀察作戰的騎士們。
威士託依然平安無事,貝里耶也還是老樣子,但因為距離很遠,所以赫密特只能從敵兵的空隙間偶爾瞥見他的樣子。
然後——他注意到,在前線的其中一個王宮騎士團騎士,邊帶著淺笑邊砍倒敵人,於是高聲叫道:
“不能被他們的血濺到!叔父!馬上往外退!”
威士託表情嚴肅地回過頭來:
“赫密特,你在說什麼!?哪有在這種狀況下撤退的——”
“不是要撤退。先到出口附近佈陣吧!這個房間的空氣很危險,這些敵兵都因為施打了大量的屍藥失去理智——而溶解在他們血裡的藥物成分揮發,瀰漫在這個房間裡。如果不先到通風的地方,我方人員很有可能也會失去理智。”
聽見赫密特的話,威士託繃緊了瞼。
周圍的騎士們似乎也突然警覺到自己的異常。王宮騎士團絕非戰鬥狂集團。雖然他們保有強大的戰鬥力,但成員全都是威士託所賞識的人。就算其中有人並不適合王宮騎士這種頭銜,也沒有任何一人認同殘忍殺戮。然而在這些騎士中,也開始出現對現在的戰鬥樂在其中的人了。
在這狹窄的空間裡,空氣的流通也受到限制。結果,血液中的成分經過揮發化為霧狀籠罩全場,而空氣就變成了稀薄的“藥”。
赫密特對屍藥並不太清楚。根據他以前在拉多羅亞所獲得的情報,這種藥的效果是因人而異。第一階段會帶來亢奮感,並增加對戰鬥的專注力;第二階段會讓慾望一發不可收拾;第三階段似乎會麻痺痛覺。
其後漸漸失去理性與感情,化成只聽從命令的傀儡——最後的結果只有變成廢人。
只吸入現場的空氣,效果最多到第一階段或第二階段,不過若是體質適於發揮藥效的人,就算因而變得狂暴也不奇怪。
在隔著御柱的南側通路上,突然傳出臨終前的慘叫聲。
赫密特驚訝地注視該處。
騎士團團長貝里耶陸續劈倒敵兵——甚至將周圍的部下都變成他的劍下亡魂。
“貝里耶司祭瘋了嗎——”
連威士託也呆呆地說道。
貝里耶沾染鮮血的臉上浮現笑意,從遠處也看得出來他的眼神並不尋常。他比威士託等人更早到達現場,開心地沭浴在敵人的鮮血中,說不定藥效因此更快發揮出來。
貝里耶將自己投入對戰鬥的渴望,狂暴不已。
“怎麼啦?誰都行,來阻止我啊!”
他像嗜血的野獸般喊叫著,看得出來是因為過度亢奮而麻痺了正常的思考力。
狂暴化的不只貝里耶,也有其他神殿騎士的神智不清地陶醉於戰鬥中。因為前方几乎都是敵人,所以他們目前還在跟敵人作戰——不過就算他們開始跟周圍的夥伴作戰,倒也沒什麼不可思議。還保持清醒的人們注意到這個情況,於是開始慢慢跟他們拉開距離。
神殿騎士中血氣方剛的人,就算不跟夥伴相互競